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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前后脚离开, 走过一个拐角, 钱和轻轻撞了撞韩舞阳的肩膀，“刚才咱们谈案子的时候, 不远处的遮阳台下有几个人一直在盯着看。”
“你怀疑什么？”
“那眼神不像是好奇, 满满的倾诉欲望又无从说起, 看的我都替她着急。”
韩舞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隔得远了似乎还能感觉到对方随他们走动而停驻的视线, “你什么时候学过面部表情分析，离的那么远还能了解对方的心理活动。”
“是她表现的太明显。”
韩舞阳随意的看了她一眼，“先去刚才那群人那了解一下情况，凶手不会让自己表现的那么突出引起我们注意。”
“谁知道呢。”能犯下如此残暴罪行的人，已经无法用常人的推理去适用他。
安静的客厅内，昨日还欢腾的男男女女都像是被风雨吹蔫了的花朵，看着对面对着的警察, 提不起丝毫精气神, “凌晨三点至早上七点左右的时间你在做什么？”
“睡觉呗，昨天我们一群人玩游戏玩的太嗨, 差不多一点多才停下来，好些人都磕……喝了酒, 神志不太清醒，音乐停下来, 我们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有谁给你证明黄成业死亡时你不在现场。”
那人急的从椅子上蹦起来, “哎, 你什么意思啊, 怀疑我杀了人？！”
韩舞阳抬手敲了敲桌面，“别激动，只是例行问话而已，你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清楚，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被询问的人光棍的摊手，“没人给我证明，应该说谁都没法给自己证明，毕竟大晚上的所有人都睡觉了。”
“昨晚你一人睡的？”
“唉，那些女的太拜金，一起来的小伙伴都比我钱多，所以我就成落单的那个了。”他一反之前被怀疑的炸毛模样，吊儿郎当的冲韩舞阳挤眉弄眼，“说不定有些人确实一晚上没睡呢，这里也是个约/炮的好地方。”
韩舞阳扯了扯嘴角，对于他口中的夜生活不感兴趣，把有疑点的地方问完就让其离开。
等挨个问完话，已经是两个小时候之后，太阳缓缓落山，海岸线被染成一片橙黄，随风荡漾的清波像是撒了一层金沙，美不胜收。
韩舞阳脱了鞋，脚掌踩在被太阳炙烤过依旧微烫的沙粒上，享受的闭上眼睛，“这么好的地方用来抛尸真是浪费了。”
空气静默了良久，韩舞阳闭着的眼睑微动，嘴角带了一抹了然于心的微笑，果然耐不住性子主动找来了。
“白小姐对于之前的答话还有什么想补充的？”
白娇惊诧的停下步子，两人之间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你怎么知道是我？”
韩舞阳随意在沙地上坐下，“白小姐不如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若是我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你们会派人保护我吗？”白娇紧张的双手交握，原本苒苒一直跟在她身边，生怕她遭遇危险，她考虑好久才决定趁苒苒去卫生间的功夫跑出来。
“凶手与你有仇？”韩舞阳随口问了一句。
“没错，若非我当时跑的快，现在估计也是一具尸体了。”
闻听此言，韩舞阳才收敛所有的敷衍，神色认真的看着她，“不知道白小姐介不介意在这里说话。”
白娇没回答，向左走了二十步左右，伸出的手指有些颤抖，“大概就是这个位置，凶手将黄成业扔进水里，之后悠闲的晃了晃手臂，当时我在远处站着，还以为他是在运动，等他转过头朝我走过来时，我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看到你的脸了？”韩舞阳蹙眉问道。
“嗯，但是我却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只是照体型来看，应该是个身材壮硕的男子。”
韩舞阳压下心头的想法，和缓的引导着她继续讲述，“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他身高大概多少，体型偏向还有发型方面是否有比较明显的特征。”
“身高？离得有些远，我又站在台阶上，估测不出来，至于其他的……”她有些痛苦的掩面，“我想不起来了，当时觉察到危险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只顾得逃跑，根本想不起来其他的。”仿佛自己又重新置身于当时的场景，白娇痛苦的撕扯着头发，“我现在只后悔当时会出现在那里，如果我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韩舞阳怕她伤了自己，上前一步握住她双手，“白小姐，你冷静一下，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去后悔过去毫无意义，只有凶手被羁押才能解决问题。”
“可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抓住凶手是我们的事，你别想那么多，好好捋捋思绪，人虽然在面临危险时，会有瞬间的思维空白，但是抽丝剥茧的回忆过去，你一定能想起很多细节。”
白娇逐渐冷静下来，闭上眼睛静静感受了好一会，颓然的摇头，“抱歉。”
“无妨，这不是你的错。”韩舞阳想笑，却发现自己面瘫太久，一时不知道怎么调节面部神经，不协调的五官错位惹得白娇哭笑不得的愣在那。
两人相视后快速错开视线，而后才意识到彼此间快要碰触到一起的身体，韩舞阳尴尬的抬起握着她手臂的双手，“抱歉，我刚才看你有些失控，所以……”
“该是我说谢谢才对。”白娇咬着下唇，犹豫了会问道，“你会功夫吗？”
“在警校时学了擒拿和格斗，有点小成就。”至于他曾经是五省散打冠军的事就没必要说了，有卖弄之嫌。
“我觉得凶手一定不会放过我，你……你能不能在未找到凶手时保护我……嗯，我保证乖乖跟在你身边，不给你添麻烦，也不会耽误你破案，可以吗？”白娇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空气安静的连浪花都停止上岸了。
不等韩舞阳回答，她猛地伸手捂住对方的嘴，“你先别说话，让我做。”
“？”韩舞阳表情呆滞的看着她，你要对我做……什么？
她放在自己唇上的上只停留了短暂的一瞬间，韩舞阳甚至没来得及作出回应，她已经转身跑开。
“喂，你要去哪，我没说不答应你。”韩舞阳看着那个风风火火的女子，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白娇的安全至关重要，而他只要跟在白娇身边，不怕凶手不自动找上门来，他之所以愣神，只是觉得刚才的场景有些像是被表白。
白娇站在当晚站立的地方，冲韩舞阳喊道，“你往后退两步，面对着我！”
韩舞阳意识到她是在过去重演，配合的站到她说的位置，“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白娇眯着眼佯装他就是个想杀自己的人，此时的光线与当时的凌晨薄暮相仿，他逆光站在那，光线打散在周围，到像是被光芒笼罩在其中的神人一般，白娇眨着眼，身姿挺拔如松的男人与那个佝偻之人毫无一丝相仿之处，她有些不合时宜的跑神了。
“白小姐，你可想起什么了。”
“再给我几分钟的时间。”白娇回过神，仔细将其与那个模糊的身影做对比，“个子高了些，肩膀也宽了些，至于发型……”白娇眼前一亮，“他发色不黑！”那时候光线黯淡，但是发色与光的对比最能反映问题。
白娇快步跑到韩舞阳身边，“我或许能将那人的轮廓画出来。”
“若是如此便太好了。”
白娇喏喏，“我提供了凶手的信息，你能不能保护我？”
“好。”
这么干脆的就答应了，白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