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捉虫]只怪我痴心错付

性感的大胡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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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能儿因和秦钟成了好事,心里又是忸捏又是羞涩。只见她躺在床上,一时想起秦钟的温柔缱绻,不由痴痴的笑。一时又担心地蹙眉,自己已被他破身,如若秦钟不娶自己,又该怎么办?翻来覆去,整日未眠。第二日天还没亮,智能儿便穿好衣服,急急地去院子里找秦钟互诉衷肠。天太黑,她压根没发现门上有字。

    宝玉和秦钟昨日闹到半宿,什么都没收拾,衣服都混穿着,糊里糊涂便睡了。俩人搂抱在一起,你摸着我的乳儿,我扶着你话儿,恩爱至极!智能儿打开门,看见的便是这一幕。与其说她是个尼姑,不如说她是个光头的寻常女子,年纪轻,脾气又倔,看着昨日还和自己欢好的男人转头承欢他人身下,焉有不气的。登时不管不顾,掀了两人被子,将他们俩拉扯开。

    秦钟被她不知轻重的动作弄醒,张开眼一瞧是她便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怎会知道昨日的那些话都是诓我的。既如此,你又何故来勾我?”智能儿说着便大哭起来。

    “哎,别哭啊,别哭。”秦钟穿衣忙下床,轻声细语哄着智能儿。

    宝玉也被吵醒,看看哭着的智能儿,又瞧见秦钟一脸着急的模样,不解道:“怎么了?”

    “唉,你好歹也来劝劝能儿。她自小就长在尼姑庵,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正气咱们俩的事儿呢!”

    宝玉最是怜惜女子的,此时也穿衣下床,安慰智能儿道:“没什么碍的,我和鲸卿好,鲸卿又和你好,咱们都不以这事儿拿乔,岂不是美事儿一桩?”

    秦钟见智能儿低着头只顾哭,话里也带上三分怨意:“断袖残桃之事,世人都觉风雅,你自己没见过世面,把这种小事存在心里。将来我哪里敢娶你?还不被念死?”

    智能儿听见他的话,止住了哭声:“你真的要娶我吗?”

    秦钟见她回转,反而想要逗逗她,“原来确是这么打算,今日早上被你这么一闹,再别提。”

    智能儿做梦都想逃了这个牢笼,又求又骂又哭。秦钟见她撒娇卖怜的样子着实可爱,偏不搭理她,就要让智能儿求着自己。还是贾宝玉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不闹便好。等会子,我去求太太让咱们多留一晚,你们有什么话说不成?”秦钟喜不自胜,智能儿心理自然欣喜,但看向宝玉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复杂。虽说富家子弟的这些风流韵事很是寻常,可是发生在自己头上,谁能舒服呢?

    三人又亲亲热热说了几句闲话,就见周瑞家的跑来:“哎呦,我说呢前面的门儿怎么没关,原来都起了在这说话呢!宝二爷快收拾收拾吧,今日还有安灵道场。太太、二奶奶和其他人都准备好了,就在门外等着呢!”

    贾宝玉一听众人皆在门外,吓得跳起来,“真是的,怎么也不早和我们说一声,偏要等到这时候才告诉?”

    “唉,今早卯时珍大爷便巴巴地寻来,说是贵客到了,要太太早点去招呼。太太念着二爷这两日风餐露宿的很是辛苦,便特意吩咐咱们不必打扰。等到这会子,太太才让我来叫两位爷。”

    贾宝玉和秦钟皆是手忙脚乱,智能儿也帮他们整理衣物,“哎呀,你去回太太,我们俩马上就到。”

    门外,贾环早已洗漱完毕,站在凤姐身边,等那两个宝贝蛋出来。他瞅着那扇被打开的门,有字的那边靠墙,现如今没人发现他写的诗。唉,我那么高屋建瓴的作品,要是没被人看到,岂不是很可惜?

    “环儿怎么了?你看着门傻笑什么?”凤姐等着无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搭话。

    “没事儿,宝二哥怎么还不出来?”正说着,就见宝玉、秦钟并智能儿从屋里出来。宝玉和秦钟忙给王夫人行礼请安,智能儿默默关上门。不关倒罢了,一关上刚刚还在说话的众人都闭上嘴,瞪大眼睛看着那首诗。

    智能儿不识字,指着门上的鬼画符道:“昨儿明明还没有这个,哪个人写的?宝二爷这写的是什么啊?”

    宝玉和秦钟皆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王夫人和凤姐不过略认识几个字,也看不懂。凤姐问贾环,贾环犹犹豫豫在她耳边念了。凤姐素日和秦可卿最好,听到这些火冒三丈,蹙着双眉恶狠狠地瞪着秦钟。王夫人也想找人念呢,无奈宝玉秦钟都低头不说。

    照理说王夫人当看不懂,这事儿也就拉到了。偏偏她昨日刚答应净虚一件大事儿,正想在馒头庵众人面前耍耍威风,故也没多想,便叫认字的小厮彩明念。

    彩明清清嗓子,他可是很有朗诵天赋的人,饱含感情地念到:“贪花费尽采花心,身损精神德损阴。对汝遇花休浪采,佛门第一戒邪淫。世人多言女放荡,谁说男子不如女?”贾环捂住脸,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明明自己觉得不错,怎么被有感情地朗读出来就那么,那么羞耻呢!!!!!

    彩明念到一半时,王夫人就面色铁青。等念完最后一句,王夫人手中的念珠都被捏碎了。她再也装不了慈善人的样子,眼里充满了宝玉不曾见过的狠厉。只见她走到智能儿面前,照着她的脸就来了几个嘴巴子,“下作的娼妇,不好好念经,竟做那等见不得人的丑事。好好地爷儿,都被你给勾坏了!”

    智能儿跪下,求救地瞧着宝玉和秦钟,却见这两人低着头满身是汗,丝毫不敢瞧她。“太太明鉴,我绝没有勾引宝二爷。”

    “没有勾引?那你为什么从里屋出来?庵里这么多尼姑婆子,偏偏就你在宝玉的屋子,偏偏你在的屋子被人写了这幅字,不是你又是谁?”

    智能儿何尝见过这样的阵势,只顾着磕头。

    王夫人唤来周瑞家的,说道:“打她四十板子,看她还敢不敢!打完就拉出去卖人。”她转头冲着净虚道:“这小尼子是你的人,也该和你说声。”

    净虚哪里会为了一个小尼姑得罪贾府,忙道:“这小蹄子坏了佛门的规矩,合该赶出去的,太太佛心,倒替我做了恶人。”

    智能儿见两个婆子要过来拉自己,哭嚷着挣脱,扑进秦钟怀里,“你说啊,你说啊!爷啊,帮智能儿求求情吧!你不是要娶我吗?”

    秦钟哪里敢应他,这句诗只有前四句便罢了,最后两句分明说的是他和宝玉。外加秦可卿是自己的姐姐,论理自己绝不该在丧期如此行事,给人知道还了得。因此他虽心疼智能儿,只能偷偷和她说,“熬一熬,等完了我就去赎你。”智能儿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钟,丝毫没想到这就是自己倾心的男人。“你和宝玉……”秦钟捂住她的嘴,“别说别说,说了我就死定了。”

    那两个婆子硬生生把智能儿拉开。王夫人道:“就算你勾引的不是宝玉,秦公子也是世家子,竟然让你祸害了,让我们贾府如何向他们家里交代?秦公子你说对不对?”

    秦钟不看智能儿,默默点头。智能儿眼神慢慢没了色彩,如疯婆子般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怪就怪在我的痴心错付,秦钟你好自为之。”说完也不挣扎,似认命了般。

    贾环看着智能儿,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他的本意是狠狠嘲讽一番贾宝玉和秦钟,没想到却让这个小女孩儿遭难。王夫人虽然不识字,可她的智力绝对没问题,怎会不知最后两句的意思。只是她不愿意得罪秦家,外加不想宝玉背上龙阳之名,所以拿智能儿开刀,一个小丫头罢了,死了也不过费上一卷草席。

    “太太,这诗说的怕不只男女之事!看最后两句,以环儿拙见,暗示的应是分桃断袖。”贾环从人群中走出,凤姐想拉也没拉住。

    在场众人盯着贾环,有看戏的,有生气的,有埋怨的,有幸灾乐祸的。王夫人咬牙切齿,此事本来处理好智能儿就算完了,这个逆子偏偏要揭开那层窗户纸,断的是黑心下流。

    贾宝玉见状连忙跪下,拉着王夫人的衣袖,“母亲,我是断断不会做这样儿的事儿的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秦钟也跟着跪下:“平常兄弟外出住在一张床上也是常事,不管谁来写点读不通的破诗,就能给人按上断袖的名头不成?”

    王夫人假意训斥了两句,正想法子呢,却见茗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跪在地上说道:“太太,昨日我们是被环三爷打发走的。他说佛门清净之地,不许我们闹事。院子里只有几个主子,谁想栽赃在宝二爷,细查一番便可知晓!”

    贾环挑眉可以啊,护主护的像条狗。“环儿是叫这些小厮出去,光天化日在菩萨眼底下就吃酒赌钱,难不成要佛祖看着我们贾府的管家御下无能?”

    王夫人听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冷笑一声:“哼,环儿你就住在宝玉隔壁,你可知道这诗谁写的?”

    贾环笑道:“昨夜也不知从哪里跑来两只发情的公猫,叫的人一整晚睡不着觉,环儿哪有心思去关心外面的事情。”公猫?众人之前看到诗,不过是猜测宝玉和秦钟的关系,如今却信了八分。

    王夫人瞪着贾环,如吃人的恶兽,当下也不遮不掩,将一肚子气全撒在他身上。“哦,你不知道?我看就是你。不然你把小子们打发走是什么意思?还不是想要看宝玉出丑。真是赵姨娘养出来的好儿子,端的是黑心下流种子。饶你们几次,倒是得了意了,越发上来了!”

    贾环丝毫不怕,没有证据,他们能拿他怎样?况且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发现众人看向宝玉秦钟的眼神都变了吗?

    “太太凭着奴才的一面之词,倒是定环儿罪了。清者自清,谁干了谁没干谁心里清楚。退一万步说,那诗怎么不写在环儿门上?怎么不写在太太门上?怎么不写在凤姐姐门上?偏偏就宝二哥和秦公子的门上有呢!虽说有起子小人最是喜欢说假话陷害的,可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没缝的蛋,没影儿的假话说了谁信啊!”

    “好好好,如今你翅膀硬了,也敢和嫡母顶嘴了,周瑞家的把这不孝子给我拉下去打六十板子,我倒要看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王夫人气得没法子,把“不孝”的帽子扣到他头上,这是要屈打成招!

    贾环磕了个头,“谢谢太太恩典,好好地打,重重地打。另外把智能儿的四十板子也算给我。太太既觉得是我栽赃陷害,那现在也没理由打她。”他一脸的正气,明明行动上是那么顺从,但人人都可看出他的不服与反抗。

    王夫人只想尽早了解此事,便放过智能儿,让下人打贾环一百板子,不再与他多费口舌。贾宝玉和秦钟低着头不敢见人,丝毫没有逃过一劫的轻松,只是吩咐小厮把字都擦干净。走时秦钟忽然往里面看去,“智能儿呢?怎么不出来送送我?”宝玉见他这样,忙拉走他,“都到了何时,你还在想着这个?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