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性感的大胡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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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黛玉被赐居郡主府,又有了一个侯夫人当义母, 本是天大的好事。然而贾府众人却没几个真心为她高兴, 只有迎春、探春、惜春和大房之人与她道喜,其余人仿佛有股子说不出来的不自在。

    荣庆堂内, 贾母坐在上位, 邢王夫人和王熙凤都站在一边。

    “凤丫头, 林丫头的东西赶明儿就给她送去吧。哎, 女大不中留啊!”贾母说道。

    王夫人微眯着眼, 丝毫不言语, 似不关他的事情。

    王熙凤忙上前,故作不知道:“林丫头的东西都在老太太这里存着呢, 明日我就让外头管事儿的爷们儿来搬,今日就不打扰老太太休息了。”

    贾母却道:”哪里全在我这儿呢?”她斜眼瞅着着王夫人道:“大观园里分明摆着敏儿陪嫁的物什, 这是把我当瞎子吗?”

    王熙凤故作惊讶道:“真有这样的事,我竟丝毫不知。我就说呢,园子里怎么有那么多没见过的摆设,也不像外头卖的, 竟是林姑娘的。我这就吩咐下人把东西收拾收拾, 明儿一起给林姑娘送去。只是不知哪些是林姑娘的?”

    贾母指着王夫人说道:“你不必来问我, 直接问二太太!”

    王夫人在心中痛骂老虔婆,当时建省亲别墅你也没反对挪用林黛玉的东西,如今瞧倒是转口不认, 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俗话说, 吃进去简单, 吐出来难。如今林丫头的那些东西都在薛家当铺存着呢,弄出来容易,钱呢?叫她如何去变?林家那丫头也未必记得所有物什,索性糊弄糊弄他们拉倒。

    此时林黛玉的教养嬷嬷求见,贾母忙让她进来。钱嬷嬷给贾母行礼。贾母一向待这些宫里出来的嬷嬷不同,忙赐座。钱嬷嬷也不客气,自己拿着小脚凳挨着贾母的下首坐下。她的脸色很不好。就在刚刚,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小主子的那笔遗产早就被贾府挪用了去。偏偏自己的小主子心思心善,念着贾母的情,不愿意为难贾府,还让自己来给他们解围。想到这里,钱嬷嬷摇摇头。瞧着宣旨那公公的样子,咱们这小主子日后怕也要到那吃人不吐骨头地方去,如此的没心机,日后可怎么办呢?

    贾母问道:“嬷嬷前来所为何事?可是玉儿吩咐的?”

    钱嬷嬷赔笑道:“我们姑娘明日就要搬去郡主府,心中还念着老夫人和一干姐妹,哭到现在才罢休。叫我过来和您说一声,千万保重身体。”

    贾母笑道:“这傻孩子有什么可哭的?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别人求也求不来呢!”

    钱嬷嬷说道:“我也是这么劝她。”她略一犹豫,陪笑道:“还有一事要麻烦老夫人,那孩子您也是知道的,平日最是孝顺,只可惜父母早亡。如今钱银之事可以先暂缓缓,但是林老爷和夫人留给咱们姑娘的那些物件,小主子想全部带到郡主府去。”

    贾母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王夫人。王夫人摸摸鼻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钱嬷嬷继续说道:“那些东西,我们这儿也有册子,如若少了一件,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闹开大家不好看。当然荣国府也是瞧不上咱们姑娘这些东西的,我不过是白在这里说嘴。况且林老爷去世时,宫里也派人去了,他们那里有没有册子,我便不知了。”这番软硬兼施的话让在场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钱嬷嬷可不理他们,说完自己该说的,便告辞离开。

    待看不到钱嬷嬷的背影,贾母厉声对王夫人说道:“我上次既把东西嘱托给你,少了你就得负责,不管怎样明日把所有东西给我送去郡主府里。若是少了一件儿,哼,都不需要我教训你,光宫里和北泰候夫人那边,我看你如何交代得过去。纵使你哥哥事九门提督,也保不了你。”

    王夫人脸色难看的紧,却说不出反驳之语,只能咬牙答应。

    回到院子,王夫人急忙叫自己的妹妹薛姨妈过来商议。

    “林丫头东西现如今都在薛家的当铺,妹妹就先给我拿来吧,明日急着交差,别的日后再说。”

    薛姨妈面上不显,心中却冷哼道:给你?那你能不能把那几十万两白银给我我吐出来?空手套白狼,姐姐你真是打的好算盘,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薛姨妈说道:“咱们家有规矩,外面的生意都归男人管。我是个妇人,说话做不得数。况且当铺从来只有赎回去的,那有不给当银就直接拿回去的。”

    王夫人听此,也是带上一点怒气,“又不是不给你,你给我说这么一筐子话是何意?再说,宝钗日后便是我的儿媳妇儿,这些银子便算作她的嫁妆。我也不是白拿,妹妹有什么不放心?”

    薛姨妈脸色更冷了,什么儿媳妇儿不儿媳妇儿,如今只有你同意而已,老太太那边还没有松口呢!退一万步说,宝钗的嫁妆也是宝钗的私产,万万没有婆婆挪用的道理。如今我把宝钗的嫁妆给你,日后宝钗可怎么办?你会还给她吗?再说宝钗到底嫁不嫁给宝玉,那还两说呢!

    但薛姨妈面上没有显出半点,对王夫人笑道:“姐姐确实糊涂了,眼前就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怎么不用呢?”

    王夫人忙问:“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我竟不知,妹妹你快说。”

    薛姨妈瞧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蓉儿媳妇那些东西还有一大半呢,不如把那些东西拿出去当了,换得银钱再赎回林姑娘之物,不也一样吗?蓉大奶奶的那些东西,姐姐不拿,自有人拿去,何必便宜了那起子小人?换点体己钱也是好的,日后娘娘和宝玉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王夫人听着觉得甚有理,但却也觉得为难,“非是我不想。如今府里的事情都是凤哥儿管着,丝毫不让我插手。钱就放在那里,但一时远水救不了近火。”忽然,她又想起贾环,因道:“我却忘了,这还有一笔银子呢!等到环儿那小冻猫子回来,我自有一番说法。”说完,她忙吩咐周瑞家的去门口候着,一旦贾环到家,无论多早晚,直接到她这里来。

    薛姨妈只要自己不吃亏,别人倒霉便不关她的事儿,连忙应和道:“姐姐说得对,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环三爷那儿也能有一小笔。姐姐再拿出点体己就尽够了。”

    想到林黛玉那酷似贾敏的脸,王夫人冷哼道:“真是造化弄人,我年轻的时候,林丫头她娘蹉跎我。如今她也爬到我的头上来了。”

    薛姨妈劝道:“姐姐如今是贵妃之母,地位何等尊贵,比她不知从哪里捡到的郡主之位还强些。”王夫人点点头,却道:“如果这郡主之位能给宝钗,那我便阿弥陀佛,再没有不知足的。”

    薛姨妈何尝不想?宝钗要是郡主,还看的上你家五品小官之子?呵呵,真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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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顺王府的客房内。

    虞飞白正在给贾环上药。因这王夫人的那杯劈头盖脸浇下来的热茶,贾环又没有好好处理,头顶和背后都捂出一层又细又密的水泡,红肿一大片,看上去颇为吓人。

    贾环被虞兴淼从棺材里爬起的骇人景象吓晕。虞飞白听闻此事,急忙带着太医赶到忠顺王府。

    太医挑了几个水泡,贾环虽在昏迷当中,却仍然疼得哼哼。虞飞白忙叫太医住手。

    王太医劝道:“现在不把水泡处理干净,日后定是要留疤的。”

    虞飞白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环儿的身子他还没瞧见,就要便宜其他男人,真是没天理。因此他细细询问太医如何处理,亲自帮贾环挑水泡。虽然虞飞白下手极轻,但毕竟是新手。绵密而持续的疼痛,使得贾环从昏迷中清醒。

    他趴在床上,靠着那熟悉的气息,猜出身后那人便是虞飞白。贾环心中有点闷闷地,不是说好不再相见,这样又是为何?不知以何种面目与他想见,故仍然装睡。

    此时虞飞白一脑门的汗。他拿着火烤过的银针,就着蜡烛一点一点将贾环背后的水泡戳破,又极耐心的擦上好膏药,丝毫没有发现贾环已醒。待处理好,他才有心思观摩身下半裸的酮体。贾环正是雌雄莫辨的年纪,骨骼又比寻常男子小些,肩膀不大,却摸不到骨头,显得珠圆玉润、白皙动人。虞飞白似中了蛊,不禁用手摸了又摸。这触感并不是后宫的那些妇人肌肤的软腻,光滑却充满力量。像着了魔一般,虞飞白用手指顺着贾环的肌肉纹路划着,然后痴痴地吻了下去……

    贾环被肩头的热温吓了一跳,脑子直接当机,反应好一会儿才知是虞飞白的唇。似乎已经失去最好的挣扎时期,他没有动。虞飞白嘴唇的温度倒是烫得他心脏疼。快点走吧,好让自己也快点离开,然后……再也不见。见面从来都是尴尬的情景,他最不会处理这些事情了。

    就在此时,有人将虞飞白叫了出去。贾环混乱的思维这才慢慢回笼,思考起下午的事情。直到现在,他才忽然发现,那从棺材里面爬出的尸体不就是余三水嘛,不不不,他不是余三水而是是忠顺王爷。如果他是忠顺王爷,那么天下除了那人,还有谁敢自称是他哥哥?呵呵,贾环不禁笑了起来,如此狗血的剧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霸道皇上爱上我,哪里是爱上我?简直就是孽缘。自古和皇上纠缠不清的人,能有几个是好下场的。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倾国倾城的女人,也多是红颜薄命。想到这儿,贾环完全理智了,他是惜命的人,日后还是远离着虞飞白吧,不为其他,只为了保命。

    这时,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贾环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皇兄,你怎么现在还呆在这儿?太后刚派人到这来找你呢!您还是快点回宫吧。”

    “我不放心环儿。”虞兴淼翻了个白眼,你都打算娶林黛玉了,还不放心环儿,真是可笑。当然这话他是不会当面说的,因道:“我听说您给林姑娘,找了个义母,这时何意?”

    虞飞白点点头,“我已经同太后说过娶林姑娘的事儿。不过她的身份还是低了些,得找个义母提提才行。”

    虞兴淼问道:“那道士说非要林姑娘心甘情愿嫁给你才行。如今你和太后说了有什么用呢?皇兄还是得先问问林姑娘的意思。”

    “她怎么可能不答应?朕配她绰绰有余,还有什么不满意?就算她不答应,为了他的父亲,为了养育她的贾母,她也会答应。”虞飞白一脸看白痴的表情。

    虞兴淼摇摇头,他的这位皇兄似乎根本不知道自愿到底指的是什么,也不和他纠结下去,便转移话题问道:“那串南红玛瑙珠,我看着眼熟。但之前我又没见过林姑娘,也不知在哪里见过那手串的。”

    虞飞白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莫不是天生注定,上辈子见过?唉,要不是那面妖镜,哪里有那么多的破事?环儿也不会一直闹别扭。”贾环听到这里,却是愣住了。听他们俩话里话外的意思,然后那南红玛瑙珠子貌似很重要。但这珠子和虞飞白娶林黛玉又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那个渣男并不是因为喜欢林黛玉才娶她的,那虞飞白为何又说没有林姑娘,他便会死呢?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贾环冥冥中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一个关键的线索。

    就在这时,贾环听见有人撩开门帘,连忙测过身去,闭上眼睛。

    虞飞白站在床边,好一会儿才轻轻叹一口气,俯下身去在贾环的额头轻轻烙下一吻,喃喃自语道:“要一段日子不能相见了,我在这里难受,说不定环儿觉得如鱼得水呢!”说完,他便离去。贾环睁开眼,心中空空的。每次他离开,这种感觉就会出现,任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本想今夜就住在忠顺王府,没想到王夫人竟然派人找了过来,说是叫贾环回去,有要事相商。贾环自是猜到她想干什么,便急忙和冯紫英套好话。冯紫英一口应下,心里还有点高兴,那么多钱啊,我要是真有那么多钱就好了~

    果不其然,贾环回到府里已是半夜,王夫人仍是叫他过去。

    “按照咱们府里的规矩来说,一旦庶子私自置下产业,就要被赶出府,产业被没收。你虽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但也是这贾府的公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你乖乖地把产业交出来,我不为难你,只是日后不可再犯。”

    贾环都要感动得哭泣了,多么贤良伟大的慈母啊!“母亲,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名下的这份产业真的不是我的,而是神武将军的公子冯紫英的。他平日喜欢鼓捣商贾之事,但他那个父亲又不准。冯大哥便把一些店铺记在我的名下,没成想真被他鼓动出点名堂来,一时间不知被哪里的小人记恨上,看不得他人好,到处宣扬。我出事是小,要是连累冯公子,倒是麻烦了。”

    王夫人没先到他竟留了后手,一时间搭不上话。贾环瞧着她的脸色,补充道:“母亲要是不信,打发人去神威将军府问问便是了,环儿不敢说半个假字。”

    王夫人却是当真不信,立马让周瑞家的去打听。笑话,贾环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这样的货色能认识冯紫英那样的人物?真是阿猫阿狗都能上天了。现下,王夫人确实拿他没法子,只好让他过关。

    贾环虽然已经和冯紫英说好,但心中忐忑,毕竟他还不清楚到底是谁泄密。直到第二日,王夫人叫他过去只问了几句他和冯紫英如何相识的小事,他才松一口气,这是过关了。然而他却不知虞飞白在背后的打点。

    贾环不是个喜欢欠人情的人,等手头的事情解决,便亲自去还北静王那日所垫付的份子钱。北静王接过银两,却拉住他说:“环公子别急着走呀!正好有几位欧罗巴来的西番之人在府里,他们带来好些新鲜的玩意儿,环公子不如也来凑个热闹。”

    贾环本想拒绝,但一听是外国人,不由想到前些日子所见的艾时客,说好去看他,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怎么样了。他倒要看看那些洋人来这里干什么,便道:“好呀,多谢北静王相邀。”

    水溶领他走进里屋,却见两位金发碧眼,戴着假发,画着腮红的欧洲男人。他们的衣服相当华丽,一层又一层的缎带,下半身确实窄裤红色高更鞋。贾环心道,这幅打扮倒是有点像巴洛克时期的风格。

    两个外国人见到贾环,皆脱帽,左手扶右胸,身体稍微前躬。贾环以西式之礼回之。那俩人颇感意外,用拙劣地中文询问贾环的来历,待听到熟悉而陌生的“庶子”两字,便完全不理他了。庶子他们欧洲也有,没有继承权的儿子实在是没有巴结的必要。

    贾环端坐在一旁看戏,这俩外国人用英语对话丝毫不避人,想必一路上没遇到几个会英语的,越发胆大了。

    “约瑟夫,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这里的国王?我已经懒得和这些人应酬。”

    “嘿,亨利有点耐心,咱们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呢!”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这该死的旅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想开点伙计,咱们是来干大事儿的。这些东方的眯眯眼,每年不知道赚走我们国家多少金币,咱们也得捞回来才是。”

    就在这时,北静王命下人拿出几匹丝绸,说道:“两位番邦之人,这可是进上的丝绸,本王就赏赐给你们。”

    约瑟夫急忙接下来,天哪,这里的贵公子可真是大方,这些丝绸足以让他在本国买下一座庄园,过上舒适的生活。

    北静王咳嗽两声,见他们没反应,便开口问道:“上次你们进贡□□,本王很是喜欢,两位那里可还有?”

    □□,贾环听见这个字眼,忙坐直身子,这难道是他想的那个□□?

    那俩洋人也是一愣,从怀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问道:“晚谢,是这可吗?(王爷,是这个吗?)”

    北静王急忙从他们手中抢下□□,喜不自胜,转头吩咐人下去准备烟灯。贾环冷眼瞧着,心中一点一点往下落。

    “嘿,这些东方眯眯眼对□□的喜爱真是难以理解。”

    “这对我们是好事。我们想要他们的茶叶、丝绸和瓷器,他们却根本看都不看我们的货品。赞美上帝,起码他们还喜欢鸦片。”

    “听说西南那边吸的人不少,今年咱们从那里赚走的金币足足是去年的四倍,全靠这鸦片。”亨利搓搓手,不由得意起来。

    “可他们从我们国家赚走更多,亨利,可别得意,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他们皇室也开始吸食□□,那便再好不过了……”

    贾环听得面色铁青,那股子上近代历史课的凝重感又涌上心头。

    水溶烤软鸦片膏塞到烟抢里,如干渴的旅人遇上清泉,深深吸了好几口,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他笑着对贾环说道:“环儿也来两口吧,这是个好东西。这些番邦之人的□□要比外面的卖的强些。上次他们拿了几块献给我,我都没舍得赏给别人。”

    “我不碰这鬼东西。”

    北静王正处在极度的愉悦当中,因此对贾环的话并不生气,只是取笑道:“你还是比你哥哥差点,上次宝玉抽到比我还上劲儿呢!把我那些私藏的好货色都搜刮走了。话说回来,你哥哥真是个妙人,寻常一件事情他做起来总比他人多几分雅致。这不,烤□□的烟灯还是他送给我的,上面绘这梅兰竹菊,真真是风雅。每次抽着福禄膏,赏着烟灯,真是别有一番味道。”

    梅兰竹菊,你们也配!贾环恨不得扇水溶俩巴掌。虞飞白再怎么着,那也是他那个人渣而已。你们已经快成为历史的罪人了,懂不懂?还他妈把吸毒当风雅,我要是你妈,当初就该把你掐死在马桶里,省的出来祸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