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有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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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别墅小区。

    没有开室内大灯,客厅显得有些昏暗,项季神色怏怏地坐在吧台上,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砰。”

    又一罐啤酒被打开,发出一道清脆的气流声,像喝水似的,他一股脑地喝了一大口,苦涩的酒味透过喉咙直达胃里,难受的感觉刺激着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项碗神色担忧地看着项季,见他又喝完一瓶酒,着急地推旁边的张放,“你劝劝我哥啊。”

    张放朝吧台方向瞄了眼,无奈地叹气,“劝过了,没用的。”

    项季这样子快一个星期了,之前劝过好几次,都没用。

    “难道就看他一直颓废下去吗?”项碗不满地瞪人。

    受不住女友眼神折磨,张放想了想,说:“你打电话给项妈妈,我再去劝劝看。”

    搬来一个椅子放在项季座位旁,张放擎着下巴,视线幽幽地看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夺过项季手里的酒瓶,皱眉说:“能不能不喝了?”

    酒被人夺走,项季懒得去抢,长臂一伸,从冰箱里又拿出一罐。

    张放有些恼火,又想去抢,被项季躲过,他眼神冷清地瞥了张放一眼,而后决绝地说:“不能。”

    被他语气呛到,张放愠怒地朝他后背拍了一下,指着他的脸说:“你看看你,一身酒味,胡子也不刮,也不去健身房,再这样下去‘第一美男’的称号就要被人抢走了。”

    “我不稀罕。”对方的话刚落音,项季就毫不在意地顶回去。

    你不稀罕我稀罕啊,张放心里腹诽,他还指望靠着项季赚大钱娶老婆。

    这番劝说无效后,张放索性不再说话,室内又恢复宁静,静的可以听到酒滑过喉咙发出的咕噜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项季才抬头,声音低迷地问:“我是不是很过分?”要求英夏生孩子。

    张放犹豫一会,点头,“毕竟是意外怀孕,她不想要也无可厚非。况且……”

    说到这,他顿了顿,看了项季一眼,理智地说:“像英夏这种身份的人,以后肯定是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她不会生下孩子,给自己留污点的。”

    话刚落音,就看到项季手里的易拉罐刺啦一下,前一秒还好端端的瓶身瞬间凹陷下去,他重重地将瓶子丢到一边,声音猛然暴躁起来,“孩子之于她就是污点吗?”说完,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快速起身朝卧室走去。

    张放被他的反应吓到了,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小季,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放着急解释,两人相识多年,他知道项季其实很喜欢小孩,以前读书时,项季再不喜欢参加社团活动,也都会积极参与学校举办的义教或留守儿童募捐活动。

    没有听对方的解释,项季进了卧室就开始翻箱倒柜,先是从书桌底下拿出一块木料,上次做竖琴时还剩下一块,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小刀、纸、铅笔,坐在地上开始涂涂画画。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张放抓了抓头发,硬着头皮走过去,“那个……小季,你在干嘛?”

    等了一分钟没有回话,张放挑了挑眉,伸头看,A4纸上有几条凌乱的线条,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默默等了十分钟,张放才看明白他在画什么,是一艘月亮船,船尾挂了一条丝带,船体周身印了些漂亮的星星花纹,整张图很卡通很梦幻。

    没想到他还有少女心,余光扫到周围放着木料和雕刻刀,张放想了想,问:“你是不是想雕艘月亮船?”

    回答他的是空气。

    将他的沉默当成默认,张放嘿嘿地笑了笑,“这船画的不错,有空也给我做一艘。”

    听到这话,项季终于抬头,瞟了他一眼,声音冷冷地说:“不是。”

    “不是什么?”

    “这不是船。”说完后,项季低头继续画图。

    张放摸着下巴,不明所以,忍不住又问:“那是什么?”

    “棺材。”

    ……

    空气突然沉默,张放感觉到后背有一阵阴风吹过,抖了抖身子,他扯着嘴角揶揄道:“别逗了。”

    没有再理他,项季将木料拿过来,开始全神贯注地投入在雕刻中。

    眼睛虽然看着刻刀,心里却控制不住地想起英夏,想起那个无缘的宝宝,对于孩子他心里很愧疚,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英夏打掉孩子,虽然这个孩子是意外来的,英夏不想要也没有错,但他总是忍不住怪她。

    宝宝多可爱,肉嘟嘟的,为什么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真的太狠心了。

    虽然以前就知道英夏心狠,但真正触到底线时,项季心里第一次对她产生怨恨。

    室外,项碗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将事情跟项母说清楚,电话那端沉默一会,项妈妈才轻声说:“碗碗,把电话给你哥。”

    接到话,项碗飞快地跑上楼,气喘吁吁地将手机递过去,“哥,大伯母找你。”

    项季阴森森地横了项碗一眼,才慢悠悠地接过电话。

    “妈。”

    没有兜圈子,项母开门见山地问:“孩子是不是打掉了?”

    听到这话,项季喉间抑制不住地涌上一阵酸楚,滚了滚喉结,难受地应声。

    项母没有安慰他,而问:“你有没有想过对方为什么不想给你生孩子?”

    “……”

    “要么她不爱你,要么觉得你不值得。”

    “两者都有。”项季闷闷垂头,英夏不仅不爱他,也瞧不起他。

    电话那头语噎了,过了几秒,项母才说:“你爸爸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作为一个男人要时刻牢记什么?”

    “责任。”

    “所以呢?你现在在做什么?”项母难得语气严厉地说,“你在颓废喝酒,把女方一个人丢在医院里不管不顾。”

    这话终于让项季情绪有了起伏,他拧紧眉头,声音哽咽地说:“妈,我难受,我不敢去见她。”

    每次想到英夏,就会想到那个打掉的孩子,这件事就像一个魔咒,疯狂地在他头顶上转。

    “她是因为你才堕胎的,不管怎么说,人流对女人身体伤害极大,你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承担起你的责任。”

    “有多大?”项季不以为然地问。

    “大到可能导致不孕。”

    项季脸色猛然紧绷起来,握着手机的手力度大了几分。

    明明他心里对英夏是满满的怨恨的,但听到这话,原本的怨恨瞬间转化成心疼,想到她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心脏就难受的要命。

    之后项母还说了什么,项季都没有听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沉默了很久,他好像想清楚什么事,终于开口,“妈,能麻烦您一件事吗?”

    ……

    挂了电话后,项季一抬头就看到张放和项碗像两个木头人似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翻了个白眼,将手机还回去,项季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可以走了。”

    项碗干干地笑了笑,余光扫到地板上摆着的素描图,声音激动地说:“这个好漂亮,哥,送我好吗?”

    那是用来做棺材的。

    张放脸色一僵,赶紧将她手中的图拿开,劝说道:“乖,我改天给你买一个更漂亮的。”说完,连忙拉着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