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清枫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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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言:“……”

    手直直伸向他:“给我!”

    沈靳看着她没动。

    她突然失控:“给我!”

    又疾又厉的一声, 吼完自己也怔了下,抿着唇,一声不吭上前, 从他手中抽走了一本, 翻开, 看到证上的结婚照片和登记记录时,失神了好一会儿, 两手一用力就想撕掉,被沈靳握住了手, 拦了下来。

    夏言用力想挣开, 挣不掉。。

    沈靳很冷静:“这是民政局登记的, 你撕了它又能怎样。”

    夏言一下崩溃,用力抽回手, 两手失控捶在他胸口:“你混蛋……”

    捶着捶着,哭了,两手还紧紧揪着他胸前衣服,哭得难以自抑。

    沈靳眼神复杂看向她,手抬起, 本能想将她搂入怀中,被她狠狠拍掉。

    她吸着鼻子,看向他的眼眸哭得红肿,眼神幽怨委屈, 活似被欺负了似的。

    也确实是被欺负了。

    沈靳嘴角微微抿起, 偏开了视线。

    “我很抱歉。”

    夏言吸了吸鼻子, 冷静了些。

    “我要离婚。”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沈靳扭头看她:“然后呢?哪天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结回来?”

    夏言看向他:“那要不然你还想怎样?”

    委屈得像又要哭出来。

    沈靳:“如果你不介意重复结婚离婚,明天我陪你去民政局。”

    夏言:“……”

    心里难过,一个失控,直接狠狠一脚朝他踹去,半途被沈靳截了下来。

    “夏小姐。”沈靳冷静看她,“这婚是你同意结的,不是我威逼利诱来的。”

    “同样是非个人意愿结婚。”沈靳瞥了眼她搁衣帽架上的包,“你白捡了个丈夫不说,连我全部家当都捡回去了,到底谁更该哭?”

    夏言用力抽回脚:“白送的我都不要!”

    沈靳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想要?”

    夏言跪坐起身:“那就离婚啊。”

    沈靳不说话,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被她揉乱的衣服,回身看她:“我清楚记得过去四十八小时发生的一切,感受也是真实的,但理解不了我这么做的动机,这种感觉就像突然缺失了某段记忆一般,夏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其中的缘由。”

    夏言撇开了头,抿唇不说话。

    沈靳突然倾身,眼对眼鼻对鼻地看向她:“我缺失的那段记忆里,我对夏小姐似乎是势在必得。”

    “就冲着这点,在想明白缘由之前,这婚我就不能离。”

    夏言:“……”

    眼神又委屈幽怨起来。

    “我要是谈恋爱了,沈先生可别指责我出轨。”

    “反正分居两年后,法院依然会判离。”

    用力推开他,起身,拿过包,转身想走时,从包里抽出了他那几张银|行卡:“刷完了沈先生可别心疼。”

    垂眸看到无名指上的钻戒,脚步略顿,一声不吭抽了出来,往身后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纪沉也已经下班,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昨晚溜沈靳屋里的事他没发现,天将亮时她偷偷潜回屋子换衣服就和沈靳走了。

    夏言想锤死短暂失忆的自己。

    纪沉看她一脸沮丧,挑了挑眉:“不是一大早就偷偷溜出去了吗?怎么一脸沮丧回来了?”

    夏言幽怨看他:“你都知道我偷偷出去了,干嘛不拦下我?”

    纪沉:“我拦得住吗?”

    “拉开门人都没影了,溜得比猫还快。”

    夏言抿唇不说话了。

    纪沉没看到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看了她一眼:“钻戒呢?”

    夏言:“扔了。”

    也没什么心情:“我先回房了。”

    回到房间,整个人仰躺在床上,记忆随着四下的安静慢慢涌来。

    沈靳闯进她房间,失控抱住她的样子,在办公室,轻轻抱着她的样子。

    他问她,为什么会不记得了。是不是再睡一觉,醒来又一切不一样了,包括她也是假的?

    那两天的他,是沉默而温柔的,眼神和背影里都像藏着痛。

    他说,夏言,我不想失去你。

    这样的话不像她认识的沈靳会说的。

    他一向沉稳平和的,像不理俗世的僧人。

    “我现在家没了,能失去的,不能失去的,都没了。唯一还能握得住的,也只剩下你了。”

    “夏言,我想趁我还清醒时,牢牢把你攥在手里。”

    “过来吗?一起失眠。”

    “我跳不过去。”

    “走正门,傻了?”

    ……

    嘴唇上似乎还残存着他印下的气息,那时的他温柔得像换了个人,不再像以前般,看得到摸得着,却又像隔着层距离。

    夏言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她觉得她已经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个世界的一切,平静地与他共事也不会有任何欲壑难平了。

    对于他工作上的任何冷静与严苛,她都是能平静接受的。

    但这样的他让她有些难过。

    她耽误了他五年,她以为,她的离开,于他而言是解脱。

    在重症监护室时,她没有不想见他,只是担心见了他以后,她控制不住情绪,连交代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她其实是想和他说“谢谢”的,谢谢他照顾了她那么多年。

    鼻子有些塞,夏言坐起身,找衣服想先去洗澡,让情绪平静一下。

    脱衣服前手习惯性地掏口袋,摸到一张硬质的纸片,她手顿了下,抽了出来。

    沈靳的字,她一眼便认出。

    “夏言,我不知道在我不在的几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犯人临刑前还有为自己申辩的机会,我却在完全不知情下被判了死刑,连为自己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我不知道误会是怎么来的,但我从没有背叛过我们的婚姻。”

    “我很抱歉,以这种卑鄙的方式绑住了你。同样的错,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你不知道,没有你的夜里,有多漫长可怕。”

    “夏言,如果你还活着,请一定要告诉我。”

    眼泪一下掉了下来,夏言拉开房门。

    纪沉还在客厅,奇怪看她。

    夏言没理他,径自走到了阳台。

    对面阳台里,沈靳也在,正双手撑在护栏上,看着外面满地流光。

    她突然出来的脚步声惊动了他。

    他扭头看她,看到她一脸泪,皱眉:“怎么了?”

    看她抿着唇不说话,又忍不住拧了拧眉:“如果还是结婚的事,明天我陪你去民政局。”

    夏言吸了吸鼻子,扭开了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