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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快蜗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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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旗袍美女吴语软侬:“请问女士有忌口吗?”

    “没忌口,谢谢。”

    又一位旗袍美女用精致托盘托着张火车票送到如意跟前:“女士, 您的火车票。”车票是头等座。

    “张总费心了, 票钱我得给您。”

    “是我让你推迟回家的, 这种微末小事就别计较了。”

    如意收起车票表示感谢:“谢谢,请问张总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第一道暖胃的燕窝盏送了上来。

    “先趁热,凉了味道不好。”张正义笑容和蔼, 安全无害, 如果不是太年轻, 几乎可以用慈祥来形容。

    房间内温度适宜, 隐蔽的音响放着悠扬的琴曲。

    慢条斯理地用过燕窝,其它菜肴一道道呈上。量不大, 但全是精品。

    如意直觉这顿饭没那么简单:“张总若有吩咐还请直说, 不然真要闷坏我了。”

    “李小姐……嗯, 还是叫你如意吧, 称呼起来亲切些, ”他放下手中的降香黄檀筷,“你是何时发现自己有这种天赋的?”

    如意想了想,盈盈一笑:“可以选择不说吗?”

    “当然可以, 我只是好奇, 有几样东西还想请你断断,”他向旗袍女做了个手势, “让他们拿上来吧。”

    三个男子每人捧着一样东西走进房内, 轻轻放在桌上。

    刚看见头一件, 如意立刻被吸引住。

    她自觉地戴上旗袍女孩备下的手套, 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失声惊叹:“哎呀,这不是雍正年间的斗彩鸡纹笔筒吗!啧啧,四阿哥的审美独步天下,我最喜欢!”看来看去,有点儿爱不释手的意思。

    “但名家都说这是赝品。”张总眉头微皱,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迷惑。

    “绝对是真货!”如意小心翼翼地放回笔筒,生怕磕碰半点,“这款是从成化斗彩鸡缸杯延伸出来的,但笔法图案比成化时期更细腻,色彩更讲究,更漂亮。”

    张总脸上微不可察地浮起个神秘微笑。

    看到第二件,如意快被美哭了:“胭脂水釉小碗?四阿哥的少女心啊!跟他相比,他儿子乾隆的画风简直就是农家乐。”

    张正义被如意直白的表达逗得呵呵笑:“有这么夸张?”

    “那是,乾隆同学的审美……一言难尽,他最喜欢在古物上题字刻花赋诗啥的,糟践了不少好东西,”如意谨小慎微地放回小碗,“这两件是极难得的珍品,张总,让您逮着了。”

    张正义仅只一笑。

    到了最后一件,如意皱着眉头瞧了瞧:“康熙年间的天蓝釉暗花花卉纹瓶?漂亮,可惜是假的。”

    张正义暗暗舒了口气,终于彻底放心——李如意的答案,与几位顶级专家的结论完全相同。看来,她之前一连串全是假货的断言不是瞎蒙,而是有真本事。

    张总让他们撤下宝贝。

    他拍了拍手,只见昨天碰过面的一位保镖大哥捧着个盖了红绸布的东西走到如意身边,掀开绸布的那刻,把如意吓了一跳。

    钱,全是钱!一摞摞嘎嘎新的红票子小山般摞在托盘里。打出生起如意还从没见过这么多现钞。

    “一点心意,为你的及时提醒表示感谢,用我们的行话说叫止损。”

    什么,这是给她的?如意有点晕。幸亏这会儿是坐着,站着的话需扶墙。

    古董行的规矩,淘到假货只能怨你自个儿的眼力价不行,吃亏只能是哑巴亏。如果不是如意提示,张正义被“砖家”忽悠的五迷三道,不知还得损失多少。

    “太多了……我不能收,”如意说这话时心都快碎了,嘤嘤嘤,都是唾手可得的钱啊,拒绝比割肉还难受,“我只是尽了点绵薄之力,没图回报。”话虽如此,但她的语气听起来有点艰难。

    “不多,只有六万,为的是图个吉利,表达诚意的同时,希望我们接下来,合作愉快。”

    “合作?”

    “我希望你放弃学业,为我工作。”

    如意一脸问号。

    “底薪暂定每月两万,会提供最好的食宿,工作任务其实很简单,就是趁我闲暇时陪我去淘澄古物,有东西送上门时,负责鉴定真伪。如果经你之手淘得的货品我有意出卖,所得款项给你5%的抽成。”

    “鉴于我的日程安排非常紧密,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时刻待命,随叫随到。如果觉得行,今天就可以算正式上班。”

    “……”

    太突然了,如意脑海里一片空白,“可是……我明天得回家,火车票还是您帮我买的。”

    “当然要回去跟父母解释一下,如果父母有异议,我可以安排帮助说服。”张总的镜片经过特殊处理,隔绝了他眼瞳中的闪烁精光。

    他满意地观察着如意脸上变化的表情。在她到来前,他已经通过自己特有的渠道,把李家的情况摸的一清二楚。

    他相信,自己猛然间抛出的价码足够让对方臣服。万一不妥,还可以调动非常的手段,选项么,实在太多了。

    先礼后兵是他做事的一贯原则,李如意这个人才,他志在必得!

    马尾辫,白毛衫,牛仔裤,近乎素颜的如意自有十七岁青葱少女的光华。

    尤其在经过特殊设计的灯光映衬下,张总忽然觉得,这女孩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让旁边几位经过精挑细选的旗袍美女,显得相形失色。

    如意有点眩晕,眼前现放着六万,只要点点头就是她的。月薪两万?妈妈林诗涵身为大学副教授,一年下来才两万出头。在这个年代,两万月薪是个诱|惑力非常巨大的数字。

    而且,还有交易所得的5%抽成?

    如意大致回想了一下,前世成化斗彩鸡缸杯的拍卖落槌价是2.8亿港币。排除缺钱的问题,找到类似宝贝对她来说并非难事,抽成5%……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忽然有个张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张,你这人真不地道,居然瞒着我约会我心爱的小美女?”

    人未到,声先至。刘天昊大拉拉地闯进门,“呦,张总正准备用钱砸呀,就这么点儿?您真好意思拿出手,不嫌寒碜?”

    张正义脸色一沉未及开口,另一个身影闪了进来,是云飞。

    明明还有一小时,她却有种直播已开始的错觉。

    晕场,晕场,又特么不可救药的晕场了……

    李如意像捞救命稻草似的胡乱抓过瓶矿泉水,填充勇气般咕咚咚猛灌几大口。清清嗓子,发现留在矿泉水瓶口上的大片口红印,艾玛,又得补妆了……

    主持人忽然停顿下来,扶着耳塞边听边点头,问号脸转身向后寻找。

    工作人员脚踩风火轮般跑到李如意跟前抱怨:“李大博士,没听见导演叫你?你……怎么把耳机摘了?戴上快去!”

    李如意赶紧放下补了一半的口红,手忙脚乱塞上耳机,咬咬牙,套上那双一直搁在椅子边的九寸跟高红底鞋,一歪三扭往前走。

    没出三步,果断折返回来换回平底,一溜小跑按导演指使冲到要她待的地方,对着切换的直播指示灯咧咧嘴,努力保持微笑。

    “她怎么回事?”看着监视器屏幕上那张表情僵硬、目光惊恐的脸,总导演忍不住飙了句粗话,他捂住话筒,怒发冲冠地质问一众副手。

    大家表示很无辜:“她平时练习不这样,一直表现很好……”

    “开玩笑!平时再好有屁用,谁负责联络她?去解决!”导演嗷呜一声吼。

    不怪导演生气,准备今天这场节目太不容易了。仅从各地博物馆千求万求,动用数不清的资源,历经一道道卖身契般的保证手续,把堪称各大博物馆镇馆之宝的珍贵乐器以国际最高安保级别,最专业的维护团队捧星星捧月亮般安全运抵此地,已经快要花光全部力气,过程很让人肝疼。

    八千年前的骨笛,七千年前的骨哨,新石器时代的陶埙、陶钟、陶铃、陶角和石磬,夏商周的精美金、石乐器,西汉壮丽的整套编钟,还有任选一件都价值难以估量的唐代九霄环佩琴,螺钿紫檀阮咸、宝钿木画五弦琵琶、凤首箜篌,雕玉横笛、尺八、吴竹笙……

    能把这些东西凑在一起,已经足以惊掉人们的下巴。但今天的重头戏,是两样极具传奇身世的重器登场。

    第一件,是司马相如用一曲《凤求凰》情挑卓文君夜奔,成就千古佳话的绝世名琴——“绿绮”。

    第二件,是史书与传奇话本中记载过,风流天子唐玄宗李隆基同志赐给爱妃杨玉环美眉那套雕镂奇绝的玉石编磬。

    这两样乐器,一直被认为湮灭在了历史的尘埃里,更有专家嗤笑,说这是酸腐文人为了附庸风雅而编造的美丽传说。

    然而几个月前,在伦敦那场著名的春拍展上,这两样东西以石破天惊的姿态忽然出现在最重要的位置,一时惊掉无数人眼球。

    难以置信的是,经满腹狐疑的华国考古专业人士反复鉴定,确为真品。

    划重点——起拍价高的令人咋舌。

    消息一经爆出便不断滚动发酵,人们纷纷在问:失踪N年的国宝怎么会无缘无故流失海外?是被偷还是被抢?!

    拍卖行表态:卖家匿名,强调此乃私人藏品,无涉抢掠贩卖,严正拒绝与有意参与竞拍的买家有任何私下交涉。想要?拍卖会上见真章。

    这个回复使华国的舆论进一步升级,在各大媒体和交流平台上引起了一场堪称核爆级的轩然大波。

    最终,在血雨腥风的竞拍现场,一位不愿透露身份的买家以电话竞拍的方式,赢得了这两样珍品。

    “绿绮”的落槌价高达93,100,000英镑;而在一众志在必得者的惨烈竞逐下,那套玉石编磬更拍出了史无前例的3.97亿英镑——新纪录诞生了!

    这是那天全世界各大媒体的新闻头条。

    加上拍卖行收取的至少10%的佣金,李如意实在想象不出,要是全换成嘎嘎新的红票子,得装满多少间房?

    而拍下这两样稀世国宝的土豪买主,转手就赠送给了华国国家博物馆。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热血沸腾网友们经过锲而不舍的发掘,终于人肉出是咏而归集团的杰作——老板杜云飞是个低调的令人发指的家伙。纵横商圈十数年,媒体只拍到他一张走动中的模糊侧影,私生活?欠奉。

    李如意作为一名音乐考古学专家,今晚的任务就是担任这两件惊世乐器的专业解说。

    因这两件极带话题热度的乐器,节目尚未开始,网络在线的互动参与人数就轻松突破了三千万,预计直播开始后,这个数字将以几何式跃升飞速增长。

    完成最后一次走位的李如意步履虚浮的回到座位上,手脚冰凉,脑海里一片空白。

    话筒里的导演硬生生憋住了咆哮,但主持人,摄像,舞台监督……目光里的焦灼与绝望藏也藏不住。制作人抱头蹲在墙角,面壁思过他是该祈祷奇迹发生还是干脆一头撞死自己算了。

    李如意捂了会儿脸,机械地拧开水瓶盖,咕咚咚猛灌下去。

    “哎哟喂,李大博士,您看起来有点紧张啊!”

    听见这个娇滴滴的声音,李如意一口水险些呛死自己。她放下水瓶警觉转头,发现降落在眼前这位艳光四射的红裙女,正是她最想掐死的昔日同学兼情敌,专挖闺蜜墙角的头号狐狸精金巧颜。

    金巧颜宣示主权般紧紧缠住胳膊的超级帅哥杨鸣轩,如今已是蜚声国际的著名小提琴家了。

    看见他,李如意隐忍地牵了牵嘴角,下意识挺直了脊背,不想理睬这对狗男女。

    杨鸣轩尴尬地笑了笑,稍稍有些迟疑:“如意,我知道你肯定行……只要别紧张,一定要相信自己,加油!”

    相信你个头!李如意在心里痛骂。

    打量着李如意的表情,金巧颜“嗤”地笑了一声:“唉,千好万好,总砸在临门一脚,如意,这么些年了,老毛病还没改啊,实在不行我替你?”

    “我没问题!”面对金巧颜赤|裸裸的挑衅,李如意面容寡淡地昂了昂头,“怎么,全世界那么些舞台还不够您两位嘚瑟,跑这儿来刷存在感?”

    “不是为了给您这位老同学捧场吗,”金巧颜不为所动,目光落在如意椅子旁边那双红底鞋上,啧啧了两声:“呦,christian louboutin啊,假的还是借的?”

    “巧颜……”杨鸣轩微微蹙眉。

    “操心事真多,跟你有关系?”李如意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金巧颜说的没错,这双鞋是好基友硬借给她的,说鞋子对女人来说很重要,头回上这么隆重的节目,绝对不能输阵。否则就凭她,下半年房租还没着落,哪有余钱买这种奢侈品。

    “如意,如意,你为什么没有练习,为什么还坐在这儿……”这边还没消停,背后有个巴拉巴拉的声音响起。

    闻听此声,李如意哗啦起身推开椅背,头大如斗。

    她的顶头上司,同时也是她的博士导师,华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顶着万年不变的地中海发型,一脑门亮晶晶的汗,颤巍巍地往这儿赶。

    大概是因为太过焦虑,承载着制作人和总导演最后希望的王副院长,居然没发现乐坛巨星杨鸣轩在此。

    “如意啊,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关系到咱们全院的荣誉,你是我一力推荐的,就因为你还不是咱院的正式在编人员,我顶着多大的压力啊!你可千万不能丢老师的脸,一定得争气……”王副院长每回出现,都有种话痨附体之感。

    金巧颜幸灾乐祸的冷眼旁观,杨鸣轩想拽她离开,她偏不走。

    “你为什么会紧张呢?我觉得还可以克服一下嘛,你看,平时练习的时候不是挺好吗?只要保持住平常状态就没问题,咱们音乐考古学爹不疼娘不爱……这回能不能申请到那笔科研经费,全看你表现……”

    杨鸣轩终于劝离金巧颜,在观众席前排双双落座。

    李如意默默咽了口唾沫:“王老师,这么重要的活动我都代表研究院出面了,工作编制的事是不是可以解决了?”

    “嗯嗯,会考虑的,哦,今天的事是头等大事……”

    “……”

    直到直播前五分钟,王副院长才被絮叨的想挠墙的工作人员死命拽走。

    如意着急想去厕所,却被化妆师劈面拦住,一边替她补妆一边做心理建设:“宝贝,放心大胆的上,你这种脸型最上镜,不走演艺圈可惜了,来来来,笑一个,对!这多漂亮。”

    化妆师是个热心肠,“你这身衣服搭配不错,高跟鞋不常穿是吧,赶紧换上走两步,省的等会儿不习惯。”

    听了化妆师的话,李如意套上那双九寸高的高跟鞋来回练习走路。这档口,直播前最后十秒的倒计时开始,两位盛装华服的主持人在一群舞衣飘飘的女孩簇拥下隆重登场。

    金声玉振,悠扬的音乐声鼓舞着李如意的士气,尤其当她看见观众席上的金巧颜用一种准备看笑话的目光挑衅地盯着自己时,她的头脑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

    如意踩着高跟鞋挺直腰板,那种梦魇般如影随形的怯场感,伴着激荡人心的编钟鸣响消失不见。

    李如意脑海中瞬间涌入无数狂想。

    “你没事吧?”许丽莉发现了她的异常,“你脸色不太好。”

    “我……”青春版好基友许丽莉正活生生站在自己对面,能说能跑会喘气,精神分裂者的世界能真实到这种程度?

    “请问,我可以……去下洗手间吗?”

    许丽莉皱眉想了想:“那你得快点。”

    得到允准的李如意手脚笨拙的绕开桌椅走出门。看清走廊上的场景后,一颗心如撞鹿般越跳越快。她低下头,像怕被认出似的飘飘忽忽朝洗手间快步走去。

    她不用带路,因为她太熟悉这个地方了。在这儿,她念过四年大学,三年硕士,整整耗费了七年时光。

    对着洗手间墙上那面被水汽锈蚀的边缘略显斑驳的镜子,李如意在呆立了一会儿后,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疼!

    非常疼!

    这不是幻觉,不是做梦,更不是精神分裂或发了疯,她是真的重生了。

    镜子里的自己青涩稚嫩,没修整的眉毛乱的像团草,胶原蛋白丰盈的脸蛋上,妆画得惨不忍睹——当年她的审美是有多糟糕。

    黑色羽绒服内,打算面试穿的藏青色开衫显得她老气横秋,无精打采。

    回想当时,选这件衣服是为了衬托一种“沉稳持重”的气质,让考官觉得自己是下定决心“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誓将毕生精力奉献给伟大学术事业的正经考生。

    “脑子有病!”

    憋不住骂自己句粗话后,前世的记忆滚滚而来。

    李如意扶墙稳了会儿神。

    她的心在咚咚狂跳,血液在全身血管里汹涌流淌,她几乎能听见自己体内血流湍急的呼啸声。

    上辈子,她活的太窝囊了!

    再来一回,她的人生必须变个样!

    她不能再被人欺负!不能在替自己争取利益时瞻前顾后、缩手缩脚;不能再以“孔融让梨”为至高无上的美德,事实证明不仅没人领你情,还会把你手上最后一个梨子抢走。

    她不能在需要自己发光发热时胆寒退却,不敢表达;不能再像个傻子二百五似的遇事只会忍气吞声,暗中饮泣,然后劝自己“吃亏是福”。

    她不会再自诩清高,摆出一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谈钱伤逼格的臭脸,结果辛辛苦苦博士念完连半年房租都付不起。

    如果这会儿时间够,她还能列一百条!

    往事不堪回首,她过得是有多窝囊……她受够了!

    李如意双手撑着洗脸台,瞪大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不过,现在的她没时间缅怀过去,她得先把眼前这场面试应付过去。

    不,不是应付,既然上天开眼,给她个重来一次的机会,她绝不能重复上辈子的命运,比如复读。

    她要扭转乾坤,把当年考砸过的这场面试考好,改变命运轨迹,提前一年上大学!

    提前一年上大学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