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决战

勤快蜗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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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下午回家, 我已经买了火车票。”

    “几点的火车?”

    “一点半。”

    “一点半……能不能晚一天走?我可以让司机专车送你回去。”S省的省会离帝都并不太远。

    如意想了下她乘坐悍马或类似豪车出现在家门口的场面……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用, 张总有什么事吗?”

    “可能还要麻烦你。”他抬头递了个眼神,保镖心领神会地取出个信封,双手送到李如意手中。

    “这是什么?”

    “一点心意,别嫌少,权当你滞留一天的食宿补偿。”

    未及推脱, 张正义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请务必收下, 深夜惊扰, 鄙人心中很是不安。”自从有了收集古董的雅好, 他连说话都变得咬文嚼字了。

    如意看了眼云飞,对方正低头玩手机, 脸上的表情水波不兴。

    张正义掏出张卡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今天请务必开机,保持联系通畅。”

    几分钟后,几人目送李如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地下公馆。

    云飞问:“特异功能,你信吗。”

    张正义看了眼手表:“我已经预约了八点半的时间,我需要最权威的鉴定部门, 最资深的专家,给我确切答案。”

    “我就猜到,你这条老狐狸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小姑娘的话,不过两位忽悠你去收宝贝的专家……”云飞伸了个懒腰,“如果我是他们, 会选择连夜跑路。”

    张总一颗一颗地碾着那串蜻蜓眼, 没接话。

    如意晕晕乎乎地回到房间, 因为用脑过度有点发怔。她机械地看看时间,已是半夜三点。缓过神的第一个反应,是想知道信封里有多少钱。

    如意难以置信来回数了好几遍,居然有三千块?!

    她清晰地记得,这年代父母每月领到手的工资也就一千多。所以妈妈林诗涵才感叹6800一平的房价是天价。她音乐科目的学费一小时两百,已经让她羡慕老师赚钱赚的太容易了。

    捧着重生回来赚的第一笔“巨款”,如意开心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这年代的3000块能办不少事,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甚至能在帝都买小半平米平房了。

    小半平米……有点少啊,宣传册上的最小户型还19.8平呢。三千块,实在是杯水车薪。

    不要紧,这是个好开始。她要做个计划,以后赚的每一笔钱,要好好规划使用。争取攒个小金库,尽早实现买房梦。

    她可以教琴、去酒店演奏、接商演、攒点本钱收古董……对了,得想个理由向父母解释为何要晚归一天,还得改签车票……

    想着想着,亢奋逐渐消退后劳累了大半夜的如意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还在笑,因为她梦见把这笔“巨款”种下地,浇水施肥捉虫除草,“巨款”生根发芽,长成了浓荫冠盖的大树,树上结满了一摞摞沉甸甸的红票子、绿票子、蓝票子……

    惊醒她的是客房电话铃,懵懵懂懂捞起来,“是如意吗……啊,真是你,还没走?难怪没开机,是不是睡过头了。”是妈妈林诗涵。

    如意迷惘地看了看表,倏地张大了眼。天呐,中午十二点半了,她怎么一口气睡到这会儿。

    “妈,对不起,我昨晚……失眠,没想到会睡着,忘了上闹钟。”

    林诗涵听的心疼,女儿考试前后总是紧张的失眠:“如意,赶不及就晚一天回家,车票浪费了不要紧,重买一张就行,妈妈给你留的钱应该够用,续上房间费,买点好吃的,放松放松,别难为自己,明早妈妈打电话叫你起床。”

    放下电话,如意松了口气,误打误撞,不用额外找理由请假了。想起张正义要她保持联系通畅,赶紧开了手机。

    开机后,哗啦啦涌入的几条来电提示都是父母的,没有别的号。如意放下心来,琢磨一会得先去附近的火车票预售点买好明天的票。

    洗漱完,如意泡了碗方便面,面里加只卤蛋和火腿肠权当早午餐。等收拾好出门,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两点半。

    刚出门几步,手机响了,是张正义本尊:“李小姐,现在什么地方?”

    “张总你好,我刚出旅店门,正要去买火车票。”

    “留在宾馆吧,接你的车已经在路上,很快就到。”

    “可我得买……”

    “会让人替你买好。”张正义说完扣了电话。

    如意对着嘟嘟作响的听筒张了张嘴,此人的风格……算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吗?

    她想象不到的画面是:接下来的一刻,张正义指挥一帮手下人把那俩忽悠他买假货的“专家朋友”,揍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了。最后两棍子,是张正义亲自动的手。

    “送医院,把骨头接好,”他扔了棍子,边擦手边下指使,“等伤好出院,给我照原样重揍一遍。”说完,他丢下杀猪般哀嚎求饶的两人,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出来后,他给云飞打了个电话:“鉴定结果出来了,跟那女孩说的完全一致。”

    “嗯……我为两位‘专家’默哀三秒钟,”云飞稍稍停顿了一下,“女孩还小,张总,悠着点。”

    李如意被一辆黑色的奥迪A8轿车接到了一处隐秘的私人会所。

    第一次来到这类地方,如意有点好奇。

    地上铺着厚厚的手织地毯,桌椅摆设是简约飘逸的明式风格。为了彰显品位,墙上除了挂有名家字画,还悬着把系有鸦青色琴穗的伏羲式古琴。

    一直等到六点半,容光焕发的张正义才飘然而至。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触碰,已经让如意心猿意马,有只小兔乱撞般砰砰砰跳个不停。一张小脸又红又涨的火辣辣发烫,幸亏天黑!不然好丢人啊,如意想。

    云飞似乎没有立即启动高尔夫的意思。他在车里待得时间久,熟悉了黑暗中的光线。所以他清楚看到了女孩脸上忽然浮起的娇羞动人的神态。

    因为羞赧,她梅花鹿一样的眼睛温润半阖,被垂下的长睫毛密实覆盖,挺翘的鼻尖,花瓣似的嘴唇,连耳珠都可爱的羞红了。

    云飞心中有个沉寂多年,坚硬如顽石的地方,猝不及防的被撬动了一下。

    十七岁的女孩,脸蛋像即将成熟的水蜜桃那样柔美娇嫩,似乎掐一把能掐出水。她的脖颈修长,浓密的黑发束成马尾,因为刚才来回急促地奔跑,显得稍稍有些毛糙。

    想起她马上要回去参加高考,云飞艰难地动了下喉结,忍住了想要亲近她的冲动。

    他勉强收回目光启动了轿车,车内出奇的静谧了一会儿。

    过了好一阵子,云飞才开腔打破了迷之安静,缓声说:“姑娘,你胆子不小啊。”

    “嗯?”如意一愣,自己哪里胆大了?

    “半夜三更跳上陌生人的车,还身藏巨款,不怕我劫财后把你卖了?”

    ……

    咦,怎么没回应?云飞悄悄看她一眼,只见如意正似乎有点别扭似的颔首低头,声细如蚊:“你不会。”

    她说他不会,用一种让他无可抗拒的神态和语气。

    如一颗陨石从天而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激荡在云飞心里突然绽开,像沙漠里干涸已久,濒临在死亡边缘的荆棘被灌溉了一场绵密且恰逢其时的喜雨。让这从荆棘了声无息的扎下根基,抽枝发芽,开放出绚丽如烟火的绮丽花朵。

    这感觉来的太过突然,猝不及防又毫无道理。他明明是个早已关闭心门的人,居然能体验到这种情绪?像他这样的人?云飞高度怀疑。

    他是个在腐烂泥沼底端沉浸了多年的人,虽然一直奋力向光明处挣扎,但曾经的黑暗如同一张无边无际的巨网将他无时无刻的紧紧缠绕。楚楚衣冠和吊儿郎当的外表包裹内,是游走在漆黑暗夜里,无处栖身的孤苦游魂。

    人说心安即是归处,但他应该是没有心的。不仅仅没有心,甚至缺乏对人世间的留恋。那些烟火气十足的做派和光彩华丽的外表,皆为假象。

    可是,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冲击太过强烈,像一个蓄水太久、泥土松软、岌岌可危的防洪大坝被蚂蚁啃噬出了一个小小的孔洞。由这个肉眼难寻的微小孔洞,猛然撕开一条裂口,把拦防已久的滔天洪水以天崩地裂、雷霆万钧般的气势宣泄出来。

    这怦然心动的滋味太过美妙,如溺水将死之人偶然碰触到一条绳索,让他瞥见了求生的可能。他不想放弃这种机会,这种久违的,通向美好的、充满勃勃生机的渴望,他实在忍不住了。

    云飞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停下了轿车。

    他解开安全带,转身看着乖巧安坐在副驾驶车座上的女孩儿。

    她的剪水双瞳映着车外穿梭的流光,闪耀着接近奇幻的光芒。似期待、似渴望、似憧憬、似紧张,似一只温柔的小手穿过破碎不堪的光阴残片,把冰冷无情淬满斑斑血迹的百炼钢缠作了绕指柔。

    心门的厚重禁锢在瞬间哄然倒塌。云飞毫不犹豫地听从直觉的召唤,捧起她的脸,向她兜头兜脑地密匝匝吻下。从额头,到眼睛,到睫毛,到耳珠,到脸颊,到鼻尖……最终落在她花瓣一样的甜美双唇上。

    如意快要喘不动气了。她心里像有一把小小的火苗在灼灼燃烧,越点越旺。

    时光仿佛凝固在这一刻,又仿佛像坐着过山车一样轰隆隆碾压过她前生今世的一切记忆。她是漂浮在云端,还是飘拂在梦幻中那片玫瑰粉色的盐海里?

    有那么一恍惚的时刻,如意觉得,她之所以回到前世,大概就是为了找到他,找到这个没有任何可供解释的理由,却让她心甘情愿对他交付一切的男人。

    两颗星星碰在一起的滋味,大致如此。

    她的唇瓣很甜,呼吸里带着少女特有的醉人芬芳。如果时间允许,云飞愿意这样拥着她一生一世缠绵下去,直到地老天荒,世界毁灭,直到燃尽最后一点生命之火,致死不熄。

    刚开始时,两人都很笨拙,但很快就循着天性指引找到了彼此合拍的方式。云飞的吻深沉缠绵,带着很强的侵略性,如意一点点地放松、退却、顺从、回应,被他带去了从未到过,唯有童话世界里才存在的那片暖暖含光。

    大概这就是幸福吧,如意想。

    云飞用尽了全部毅力,才放开了被他按在椅背上的女孩。

    他没忘记女孩明天就要返回S省,准备参加今年的高考。继续痴缠下去,不仅会分散她复习功课的心神,更会让自己一发不可收拾。这不是合适的时机。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从迷梦般的状态返回到现实世界。

    女孩低着头,一张俏脸红的像秋天里的红苹果,水汪汪的眼睛惺忪蕴藉,笼着团团雾气。偶尔抬眸悄望他一眼,似被他的目光烫到一样惊吓垂首,不胜娇羞。

    而他,已经看痴了。

    如此来回反复几次,两人都笑了。

    “我觉得你爸说的没错,你大概是上了黑车。”

    “……”

    “姑娘,你不该欺骗家长误入歧途,现在有歹人准备劫个色……不说话?那就当默许了。”云飞磨了磨不存在的獠牙。

    “真坏!”如意伸手打了他一下,却被对方抓住不放。

    仅仅是十指相扣缠绕,对心灵相通的人来说,也是醉人的。

    云飞看了看时间,居然快十点半了,好像没待多久啊。

    总算他还留着点不值钱的良心:“去存钱吧,存完早点回去休息,你明天还得回家。”

    “嗯。”女孩乖的像只呆萌的兔子。

    喜欢的人,点点头都是可爱的。

    终于找到一家存取款机都有的24小时无人银行,里面干净整洁,灯火明亮,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温暖。

    “我就在外面等你……你怕吗?如果害怕,我陪你进去。”

    “不用,你在车里等我就好,很快。”

    “去吧。”

    “存完钱就送我回去吗?”

    “不然呢?”云飞漆黑的眼眸像两点摇曳在江面上的渔火,“你对我有什么企图?”

    如意轻笑了一声,开车门时发现车门落锁。云飞解锁,目送她下车向自助银行匆匆跑去。

    女孩的身影娇俏可人,一举一动让云飞看的嘴角含笑。他目不转睛的凝望女孩的身影。感觉这个聪明可爱,时而莽撞还有点神经质的姑娘,是他生命恩赐给他的暖暖天使。

    沉醉在甜美滋味中的云飞完全没有发觉,有几条黑影正向他迅速靠近。

    存款机的脾气就像梅雨季节的天气一样琢磨不定。

    明明张正义给的钱都是嘎嘎新的票子,但有几张翻来覆去就是搞不定。如意赌气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结果大概因为尝试次数过多,给她悉数退回。

    如意叹口气,只得从头再来。

    等最后一张钞票终于存完,如意松口气,退出系统拿出卡片。就这点事,居然花了她五分钟时间。

    她迈着欢快的脚步走出银行,心里的甜蜜余波还在荡漾。如意几乎是唱着小调出了门。

    刚出银行,她的眼睛还不太适应外面的黑暗。她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云飞连人带车,不见了。

    他去哪儿了?如意四下寻找,是否因为此处停车不便,所以挪去了附近的地方。

    这是个没有月光的夜晚,路边的霓虹灯和店铺里透出的灯光隐约晦暗。这片区域相对冷清,偶有匆匆走过的男子,在此时的街道上显得格外诡异。

    “云飞!”如意喊了一声,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地界太静了,突然一嗓子为她招来了夜行者好奇的目光。

    如意无法相信,刚刚还在车里跟自己缠绵的云飞,竟然在她存个钱的时间消失了。

    她心急火燎地四下寻觅,没有,附近都没有,连人带车踪影全无。

    这算什么状况,难道他有急事要办?那也不至于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吧。幸好她的包包随身背着,手机房卡零钱都在。

    对着无尽的黑夜,一种油然而生的恐惧突然袭上她的心头。这种几乎要把人压垮的恐惧感毫无来由,但就是让她浑身发抖,似乎有根藏在某个隐秘角落的陈旧琴弦被悄然拨动。

    如意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通向某个记忆的碎片深处。她颤栗地扶住一棵树干勉强撑住身体,哆哆嗦嗦掏出了手机。

    她该打给谁?不能惊动父母,那会让他们担心死的,何况远在外省。云飞的手机号她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如意泪水涟涟地翻动着手机,最近联系过她的,是张正义。

    如意拨通了张正义的号码,哭着说:“张总,你有云飞电话吗?他不见了。”

    能让张正义这类心理素质奇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气急败坏,云飞有点不太适应。

    “张哥,刚送下那个女孩,怎么了?”

    “你赶紧把她给我带来!”

    “嗯?”云飞看了看表,“大哥,已经十一点半了。”

    “就算半夜三点……算了,具体什么位置,我马上过去。”

    “……”云飞看看电话号码,没错,不是假冒的,是正牌张正义。

    仅仅过了半小时,张正义的深色加长版悍马车风驰电掣般一路超速,“吱”的一声急刹在光明旅社前。

    论效率和行动力,正义同志一等一。

    车刚停稳,等不及保镖开门,他一个箭步跳下车,直奔抱着胳膊等在高尔夫前的云飞。

    “她手机关机了,房间号她师姐不知道。”张正义来前已经动用了所能调用的资源。

    “你那堆宝贝还在车上?”云飞问。

    “当然!”张正义说着就朝光明旅社门脸走,他的两位司机兼保镖已经赶在老板行动前,提前站在了值夜班的服务员面前。

    大半夜,女服务员揉着惺忪的睡眼,陡然看见俩戴墨镜穿黑西装戴白手套,身材高大体格健硕表情有缺的伙计堵在眼前,吓得魂飞魄散,以为碰上劫色的了,一把捂住巨胸,差点按动警铃。

    “你好,我们来找个人。”其中一位开口。

    “找……人,你们……找谁。”女服务员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