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阴谋背后

牧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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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王府还是一片喜庆氛围,门口摆着火盆,房的合衾酒和龙凤烛已经备好,可是云舒此时只是颇为疲惫的挥手,让人将这些繁缛节撤了下去。 ()

    凤朝歌身受重伤被关入了刑部大牢,那两名随性的侍卫也一同被带走,可府训练有素的下人听闻这消息后,仅仅是面露担忧,却丝毫没有慌乱。

    虽然云舒只在昭王府住了一日,但她从观察猜测,府管事的既不是凤朝歌近前的护卫也不是近身侍候的那名内监,而是库房那位清点杂物的老先生。

    袖揣着凤朝歌昏迷前交给她的那块金色令牌,面的血迹已经被风吹干,轻轻一碰便化成薄痂垂落在地,算雪山谷底撞绝壁的那一次,凤朝歌已经救过她两次。

    云舒想到凤朝歌挡在身前的那一刻,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般喘不过气,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既然凤朝歌早有部署,那她便帮他唱完这一出戏吧。

    “季伯?”云舒思考着她嫁妆入昭王府地库时凤朝歌对眼前老头的称谓,试探叫道。

    头发花白的老者身形佝偻,仿佛有点耳背,他颤颤巍巍的回过头,用浑浊的眼睛看了云舒好一会,才扯出一丝皱巴的笑:“哦,原来是昭王妃殿下。”

    云舒见他碰一下仿佛随时会倒的模样,不禁苦笑,问道:“如今昭有难,已被疏王关进刑部,季伯难道还要如此吗?”

    季伯见她的朱唇一动一动,仿佛听不到声音,呆呆的望着云舒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昭王府的地库很大,分内、、外三间,石室装了好些个积年累月的旧箱子,因为杂物太多积了满地灰尘,可季伯从里面走过时连尘土都没扬起。

    云舒面虽然镇定,但心却十分着急,如今情势危急容不得她细细思量,于是运起左掌,一出手是十成功力。

    ‘砰’的一声巨响,两掌相交产生巨大的冲力,府库的木箱碎了好些,云舒也连连退了好几步,手臂疼的说不出话来。

    再去看,眼前的季伯背也不驼了,眼睛清明精湛,哪里还有方才佝偻的样子?

    他抖了抖自己的粗布衣袖,将手背过去,赞叹道“王妃殿下好深的功力!”

    云舒拿出那方令牌,对季伯说道:“季伯也不用跟我卖关子了,昭将府印信交给我,是因为他受伤了。”

    “什么?殿下受伤了?”季伯闻言很是吃惊。

    云舒当然不会放过他的表情和细节,笑意露出一丝狡黠:“他受伤果然是计划之外,那季伯和昭的计策又是什么呢?”

    “好哇,王妃殿下这是在套老奴的话呢!”季伯马反应过来,语气有些气恼。

    云舒却只是笑笑,环顾这积满灰尘的木箱,问道:“初到府还有些不熟悉,有没有可以说话的地方?”

    季伯点点头,从角落翻腾出一直火折子,领着云舒向里面的房间走去。

    最里面的房间放了许多金银珠宝,里面还有许多女子用的东西,石壁还嵌着两座金色小人,一个幼童和一个华贵女人。

    云舒觉得很好,以她对凤朝歌的了解,当不会出现这些东西才是,于是有些不解的看向季伯。

    季伯扭动了一下那方金色华贵女人小像,原来这是开启密室的方法。

    他叹了口气:“这是王后在昭王殿下小时候送的。”

    原来这是凤朝歌的母亲,已故疏国王后?云舒的指尖轻轻摩挲了两下金色小像,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这小像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不清,相识这么多年她却从未听凤朝歌讲起自己的母亲。

    “王妃殿下请进。”季伯见云舒在外面出神,于是出声提醒。

    石室被收拾的很干净,里面放了一个高大的木架,架子里放着数以百计的折子,想来都是各国的情报和疏国朝堂奏章。

    云舒找了一处坐下,对季伯问道:“看来昭王府只有季伯才知道这次宫发生的事,现在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你们的谋划了吗?”

    季伯看了眼云舒手的王府印信,没有丝毫犹疑对她解释道:“既然昭王殿下将府的印信交给王妃,我想他是相信你的。”

    “王妃所知道的无影堂确实是殿下从宁国庶阳收服的刺客,如今他们已经是王府死士,只不过在三个月前,殿下出发去楚国求娶殿下之事,我们发现怀王的人正试图接触无影堂的刺客。”

    云舒怪道:“昭王收服人心的手段他应该见过,难道怀王以为这无影堂还能为他所用不成?”

    季伯听到怀王的名字,眼阴郁了不少,他笑容有些不屑:“怀王自诩嫡子,陈氏又尚在宫,他免不了有些自傲,想着无影堂本是江湖人,必是唯利是图之人,所以姑且一试,算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

    他轻哼了一声,似是嘲笑怀王的异想天开:“之前无影堂被殿下收服的时候怀王曾向疏王进言,说殿下私募府兵,却不知为何没有后续动作。”

    云舒稍微有些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接着季伯的话说到:“所以当怀王以为无影堂因趋利而投向他的时候,他便让刺客刺杀疏王,嫁祸到昭王身?”

    季伯点了点头:“王妃猜的不错,只是无影堂并没有真的转投怀王,昭王殿下是将计计。”

    云舒听完摇了摇头,如此说来竟是两个人想杀疏王,怀王和凤朝歌,他们竟把骨肉相残的戏码演的如此精彩。

    怀王以利诱之,将无影堂当做废子用来嫁祸凤朝歌,依他曾经将此事报疏王的情况来看,不用他说疏王也会将凤朝歌置于死地,如此来看竟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也不废一兵一卒能杀掉凤朝歌。

    他很聪明,只是输在对自己太有信心,也太小瞧凤朝歌

    想来原本被革职查办的谈冲也是因怀王进言而被重新启用的,满朝武都知道谈将军是凤朝歌的人,若疏王受伤或身死他大可以浓墨重彩的在凤朝歌身添一笔,说不定他顺利继位后若是谈将军感念今日之情还能招在麾下。

    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好!

    这是多么精彩的一部戏码,多么可悲有可怜的疏国王室!

    云舒嘲讽的笑了笑,若不是凤朝歌技高一筹,恐怕早十年会死在宫殿的角落里吧

    “那之后你们是如何打算的?”云舒问道。

    季伯的表情忽然一滞,继而有些忧心道:“不知道,若非那只利剑,昭王殿下应该能全身而退,之后的计划老奴并不知道。”

    云舒心一抽,眼又浮现出他穿着喜服深受重伤的样子。

    原来这真的是计划之外的事,原来他真的没想杀自己,这一刻竟看不明白心到底是喜是悲?

    “我知道了”云舒的面容恢复镇定,吩咐道:“劳烦季伯将王府的后门开着,我想以谈将军的性子,今日必定会过府一叙。”

    季伯对她颇为信服,答应着去打点。

    云舒坐在石室等候,此时细细想来这一日从早到晚她竟都在疏国整个王室的阴谋小心行事,真不知道凤朝歌从出生起这十几年到底是如何过来的。

    疏王,陈氏,怀王和尚未出手的颖王,凤朝歌的身边似乎都是敌人,那么他相信的人,又有哪些?

    云舒陷入深深的思考,思绪渐渐清晰

    季伯却在这时折返回来

    “是谈将军来了?”

    季伯摇头,对云舒禀告道:“门外有人自称闵直,带着随从想要求见王妃殿下。”

    云舒觉得有些讶异,问道:“可是宁国太傅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