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莫非红尘不动心

雾飞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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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是她似羞似怒的声音:“这,这是怎么回事?!”

    孟旋脑也是一片嗡鸣,本没得到足够休息的大脑也开始顿顿的痛。请大家搜索(126shu)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眼前是她温润却依旧冰凉的手掌,视线被遮挡,身体的感觉却越发清晰。似乎隔着薄薄的衣料能察觉到她呼吸间某处微微的起伏,明明昨夜专注的看的是穴位那景色却在朝露未散的此刻仿佛自动牵引一般浮眼前,凭着记忆却越发的清晰。

    晨起本有某方面生理的问题此刻却因为她的接触越发明显,索幸东方雁满脑子都在想:为什么我没穿衣服为什么我没穿衣服为什么我没穿衣服?!!!!!无限循环的问题之,没来得及注意到这一点。

    终于东方雁似乎觉得这样僵持着不是办法,略微清醒过来的神智下意识的觉得哪里不对,身子不自然的轻轻一扭。

    孟旋却一把拉下她手掌把她从胸前扯下来,在东方雁惊呼出口之前一甩手把棉被盖在她身,自己头也不回急急忙忙地冲出去了。

    东方雁抱着胸前的被子一脸茫然,意识似乎还是模模糊糊感受着棉被下的温暖迷迷糊糊又沉睡过去。

    孟旋在门外冷静了一会却迟迟伸不出手去推开那扇门,只觉得手还没触碰到门把有哪里微微的荡漾起来,难以遏制。

    恰好鹂儿端着粥碗过来送饭,看到孟旋低声问:“公子,小姐还好吗?”

    孟旋提到东方雁神色不太自然,努力扯了扯嘴角:“好多了。”

    鹂儿听到回答便推开门进去了,动作太快孟旋一时都没来得及阻止。只捂着眼睛仰天,一时间心里仿佛天昏地暗,貌似想到什么,如果喊出来大概可以翻译成:啊!我的一世英名!

    然而鹂儿进去之后没有想象的愤怒质问或悲伤哭泣,一切正常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孟旋等了半天没等到其一种反应,此时陷入微微的茫然

    只听见里面鹂儿娇俏的声音,“小姐,你好点没有?起来吃饭了。”

    似乎有人呢喃咕哝:“让我再睡一会。”

    “小姐!吃了饭再睡也不迟嘛!”鹂儿似乎微微有些恼怒,一把要将被子掀开。

    孟旋隔着门缝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要偏头,却没传来想象鹂儿的惊声尖叫。

    等了半晌,一回头,鹂儿站在眼前,一惊!

    孟旋脸色僵硬,“雁,额,她起了没有?需不需要醒酒汤?”说道醒酒汤似乎闻到哪里梅花的香气,低头嗅了嗅,味道却更加明显,从他衣袖散发出来。

    鹂儿似乎刚刚想起什么,惊呼:“啊?!”

    孟旋一僵,神色僵硬勉强问道:“怎么了?”

    鹂儿才风一般的跑出去,声音远远传来:“醒酒汤还在厨房!”

    孟旋一时反应不过来,鼻尖梅花的香气越发浓郁,一回头赫然是东方雁站在眼前门内,微微仰头看着他,相差近五岁东方雁身高勉强够到他肩头,抬起的眼眸是惺忪而慵懒的,却始终望不到底。

    她仰着头,呼吸间梅花的香气混着酒香馥郁芬芳萦绕在鼻端,似乎想象得到梅花酿的香甜。只见她不语,孟旋也呐呐的与她对视。

    半晌终于觉得不自在,摸摸鼻尖竟然问了一句:“梅花酿好喝吗?昨晚喝了多少?”

    她偏偏头,似是痛苦的捂了捂头轻轻敲打:“我哪记得那么多啊?”

    说完拂开他,径直在门边雪地里捧起一把雪,把脸埋在里面,许久——

    孟旋正准备拉她,她却自己抬起头来,“啊,终于清醒了。”

    他手僵在空哭笑不得,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宴旋。”

    他回头,赫然是一身靛蓝色长袍的男子,昨夜匆匆瞥了一眼不曾确定,一整夜恍恍惚惚也未曾细想。如今人这样站在面前,终于抹开了一切悬念——司、马、玄。

    她下意识回头,却被孟旋一把扣住,低声在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只见她变作宴方微微沙哑的声音装作痛苦的喊:“哎呀,我头好痛,我还要睡会。”便头也不回的冲回房间‘哐——’的一声关房门。

    司马玄的视线探究的追逐有些仓皇的身影,却被宴旋止住了视线。

    他含笑,面对司马玄道:“请吧。”

    此时司徒烈的厅气氛格外的凝滞,司马玄唤了宴旋来去便回去课,厅此时只剩下楚丰云,司徒狂、司徒烈,孟旋四人。

    楚丰云气定神闲,手一张带着岁月痕迹的黄卷,放在桌推到间。

    “这是东方小姐的治疗之法。”楚丰云一向性格古怪,难得的开口也只是简明陈述。

    司徒狂拿起来,赫然是昨夜针灸的穴位和运气路线等方法,一边是密密麻麻的笔迹和删改的痕迹,可见这份笔记的诞生经历了多少次推敲和修改。

    先前经过司徒烈的简述提及当年东方雁坠崖时曾请楚御医诊脉,司徒烈后期又长留在荣锦多少有些交集,因此算得半个熟人。

    此刻司徒狂看着笔记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语气惊讶:“虽然开始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这丫头从出生被送到我大哥那,再送到我这,期间从未假以人手,何至于?”说着把纸张递给孟旋,细细再看。

    孟旋毕竟学医不长虽小有所成,却也难以看出问题所在,只看出大概是驱寒的法子,却异常的凶险。

    司徒烈一头雾水,看着说话不说全的几人完全的茫然。

    楚丰云不想过多解释,“是蛊毒,而且现在蛊还在她身。”

    司徒狂虽然明白了道理,却想破了头都想不出怎么会这样。

    “蛊虫相隔一定的时间都会苏醒发作。”楚丰云淡淡说了一句。

    ‘短至几天长至数年,甚至有蛰伏数年不醒,一旦苏醒会要人性命。’孟旋听到这句话脑自动闪现出医书的字样,而对蛊的记载向来少而又少,除了一些有些年头的医书了了提到几句,可以说是几不可闻,蛊毒依旧在这个时代的医学表现出浓浓的神秘感。

    楚丰云见无人开口单刀直入:“她不该学武。”

    司徒狂脸色也是一沉,“可现在即使废了她内力也于事无补,照你所说的情况只会要了她的性命啊。”

    “不能废,只能缓。”

    “缓?像昨天那样的情况即使缓又能缓得了几次?”司徒狂心里悲凄的想,如果不是楚丰云当年留心雁儿的病情追查到底,说不得昨天会失去性命。想到此不禁都是心有余悸,只恨自己当初不爱学医,粗通一点放到一边,如今却

    “查不出来是什么蛊,强行唤醒牵引只会连东方小姐的命一起丢掉。”楚丰云神色平静的陈述,即使彻查这许多年也只能找到暂缓之法,却依旧连什么蛊都查不出来,心下也是懊恼。

    司徒烈似乎还抱有一丝希望:“那昨晚的方法”

    话没说完被楚丰云截断,“这种方法如果再早些时候用便可以制住蛊虫,少说可以拖延数年,从前似乎一直都在蛰伏状态,而今昨夜似乎已经是第三次苏醒,要再制住让它休眠怕是不易。现今针刺和药物只能尽力缓解毒发的痛苦罢了。”

    司徒狂此时有些懊恼,“早知道我便不该教她练剑。”

    此话一出司徒烈也陷入了沉默,显然当时并没有想到会出现如今这种情况。

    学武,内力随着经脉通行,舒筋活血,明显的更加速过早唤醒了沉睡的蛊虫,而此时在说什么都已经是于事无补。

    楚丰云难得的安慰了一句:“没有谁事先知道的。”

    说完靠在椅背,似是自责,似是无奈,“当时她的症状一直不显现,等我查到了医书想找她询问情况时却已经找不到她人。”

    司徒烈似乎自责,“我诶”一声绵长的叹息,包含着太多无奈。

    司徒狂深知这样的感觉,似乎是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推入了火坑,此刻只能安慰道:“不怪大哥,只能怪我住的偏僻寻常人难以找见,此刻再说也是无用了。”

    孟旋却不想追责谁对谁错,近乎急切的询问:“可有灵药能够缓解?针刺之法可否常用?”

    楚丰云似乎终于等到这个问题,不喜言辞更不会安慰,看着司徒两人在这追忆谁对谁错耐心早已用尽。“驱寒的药,普通的不行。针灸之法用一次痛苦一次,只是短暂的发散体内的寒毒,不到迫不得已不能常用。”

    说完似乎已经耐不住性子跟他们解释,只撂下一句:“日后若有进益请传信于曜日与我详说,若我这边有了方法也定会告知,在下告辞。”

    说着拉开门,宴方却站在门口神色平静,不做言语。

    楚丰云见状不知她听见了多少,此刻也不是多嘴的人,只道了一句:“东方小姐请好生调养,五年前的话依旧算数。”说完转身离去。

    五年前,‘如果身体有任何的不适请小姐来太医院找在下’,话语似乎在耳边响起,东方雁也从来没想过真的有一天需要找他,此刻是无声的自嘲。

    孟旋走到门口,把她从冰天雪地里拉进屋来,地龙氤氲散发热气,驱散了东方雁周身的寒气。

    她抬眸平静看着几人,也不知道刚才听到了多少,此时却是无声的沉默。

    她突然开口:“楚御医怎么在这?突然见到还真是让人吃惊,因为我?”

    最后一句疑问,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听到,才会有此一问。司徒烈却试探的问道:“雁儿,来了多久了?”

    东方雁扫过两人担忧晦涩的神情,不曾犹豫微微笑着,开口回答:“刚到。”

    两人听闻,都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几不可觉的松了口气。孟旋看着她平静的神色,微微扬起的唇角,只在心里无奈叹息一声: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