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何时患难能与共

雾飞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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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

    有人的手轻柔抚额头脸颊,身体在滚烫和冰冷载沉载浮,有人轻柔的擦拭身体,似乎能感到微微的颤抖,不经意触碰到哪里无滚烫。 ()

    寒冷时似乎有人轻轻将她拥入怀,滚烫时又有清凉几许。

    不时有清凉的水渡入唇齿间。

    终于被激得一颤,缓缓颤了颤长睫,身俯身的人似乎还没有察觉,手指插入她耳发继续给她喂水,虽然是——

    口对口的

    “唔”近乎无意识的**出声,口齿不清的模糊呢喃。

    身的人似乎僵了一僵,撑着身体坐起。

    他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一边,长长的松一口气,“呼雁儿,你终于醒了。”

    睁开眼依旧是满眼的黑暗?

    有人拉住她手如同拈花般珍重,轻柔将她拽起。力道不大,却十分稳重给人以安全感,黑暗有谜魅的香气随着身体的靠近微微的在鼻尖萦绕,一时记不起是什么香味。

    那人拉起东方雁,在她身后轻柔的垫了两层折叠的衣裳,微潮,扶着她轻轻靠。

    黑暗,看不到那人珍重的动作与神情,分外温柔。

    “嘶”有人倒抽一口冷气,愣了一愣才发现是自己的声音。

    声音早已经嘶哑不堪,喉咙像是有火烧灼,连说话都勉强。努力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调:“这哪为咳咳咳”

    满腔的问题只发出了几个不明所以的音调,那人却似乎听懂了,低低的声音响起,“我也想知道这是哪,不然不会现在还在这个鬼地方。”

    似乎顿了顿,半晌才开口:“你还是先别说话了,你染了风寒,还受了伤,伤口似乎感染了。我找不到药,甚至不知道怎么出去,但是似乎这里有空气流通,应该不是没有出路的,你别急,等你好点我去找找。”

    听着那声音似乎也微微的沙哑带着疲倦,她微微蜷了蜷手指,努力想抬抬手,却是徒劳。

    不再做无谓的挣扎,靠在身后大口喘息,“你玄?”

    有人低低笑起来,“算你有良心,能听出我的声音。”

    她勉强扯扯嘴角想苦笑,却没能牵出一个弧度此时无力的靠在石壁,不再言语。

    ‘滴答——’

    一滴水吧嗒滴到脸颊,微微的沁凉划到唇边,被小舌一勾,顺着小舌润了润唇,却似乎不够。

    “我怎么忘了那里有水,还是到这边来吧。”

    有人把她横抱起走到一边,她在怀里被轻柔揽住,热度和清雅的淡香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似乎又有微微的倦意,她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却控制不住下意识呢喃,“渴”

    身下人似乎一僵,把她放下,又转到一旁去喝一大口水。她看不见,只能凭借声音想象,蓦然回神,一惊——她渴,他喝水干嘛?!

    不料她还没回神,他却回过来身捏起她下颌缓缓渡入一抹清凉,东方雁微微的扭动似乎想表示抗议,那人却无动于衷坚持如此。

    一口水喝完,东方雁又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烫,结结巴巴做不出反应,似乎浑身除了酸疼又多了一分酸软无力。

    却听到男子声音微哑,对她的不满视若无睹。

    他在一旁不知做些什么,半晌才开口:“你不满意也没办法,这里没有树叶那种东西。”

    东方雁黑暗微微皱眉,发不出声音。

    男子继续道:“即使有,你能动?”

    一段没有营养的对话后倦意又开始侵蚀意识,她被司马玄揽住身子,却似乎不满的微微扭动,挣扎无果。半晌——似乎才找了个自己满意的姿势沉沉睡去。

    黑暗的空气有人难耐的长长叹气,化在粼粼水波,满满的无奈

    朦胧似乎又被寒意侵蚀,她下意识的抱紧自己紧紧蜷缩起来,又似乎被谁炙热的温度紧贴着皮肤熨烫了寒冷的神经,身子微微的舒展开,不自觉的朝着温暖挪动过去,意识再度陷入黑暗。

    黑暗司马玄感受着怀的人儿绵软的身体紧紧地贴合自己,感受她皮肤寒凉如冰,自己的温度却直线飙升——

    饶是如此,却依旧不感觉怀她的温度有所升

    拳头紧了紧,下颌崩了崩,又化作一声叹息,无奈而绵长。

    似乎有人黑暗紧紧揽住冰寒的玉体,埋首在颈间努力的平复内心的悸动。

    ‘吧嗒——’

    水声润了一片静默空间,明了天光一片。

    半昧的光线视线逐渐清晰,入眼是莹白的手臂紧紧搂住谁的脖颈,青葱的玉指在黑暗似乎散发着玉色般的荧光,半晌——

    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衣服

    借着洞里黯淡的光线似乎终于看清了眼前,手是自己的手,而环住的脖颈不是司马玄是谁?!

    哦卖糕!这两年真是桃花爆棚,次毒发抱着孟旋睡了一夜不说了!这次居然看样子又是自己主动?!!!

    嗯话说,没穿衣服为什么不冷?周身似乎暖洋洋的不想动弹,意识却在挣扎,不该沉溺此刻

    身子不自在的一扭,才发现他紧紧拥着她,他外袍敞开笼她在怀,衣裳紧紧裹住两人,如同绵软的温床,让人不想抗拒。

    然而一晕之间又是一惊,他、他他

    他外袍敞开,此刻她拥着他!自己身无寸缕不说!两人之间竟然只隔着他的亵衣?!!她一愣,要挣扎!

    震惊身躯的扭动而惊醒了搂着她的人,司马玄抬头四望也是茫然的神色,不过显然没持续很久。

    “诶我以为我们已经出去了。”似乎有人失望的叹息。

    没想到他会醒来,东方雁局促的收回手抱住胸前,不经意扯痛了伤口倒吸一口冷气,有手掌炙热的覆来,轻轻压住她肩头。

    戏谑的声音响起,“怎么?抱了一晚这会儿才来矜持,不觉得太晚?”

    东方雁咬牙似乎想运力震开他手掌,此时才发现内力滞涩,甚至感觉每一根经脉都在酸疼的叫嚣,每个动作都是难言的煎熬。

    头顶司马玄似乎发现了她的意图,放缓了口气解释道:“你撞伤了,别乱动。放心吧,除了给你包扎我什么都没做。”如果只是包扎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什么不算的话想到这里心头又是一阵燥热。

    平稳的拉下她双手让她靠在后面,从自己身脱下用内力烘干的衣袍裹住她,自己起身借着微弱的光在这个不大的洞穴寻找有没有隐秘的出口。

    半晌,却是无果而归。

    当然——他连自己怎么到这里都不知道,又从何下手?

    只记得跳下船抱住她,却顺着水流不知不觉到了这里,此刻光线半昧只能恍惚看出是个洞穴?两人所在的地方四面都是石壁,只有脚下水深一渠,除此之外,还有哪里有空隙?不由疑惑,没有空隙他们又是怎么到了这里?一般顺水而下,不是应该在某处岸或是村民家???

    东方雁仔细审视了自己的情况,外伤倒不算重,大概是撞到了肩胛骨才疼痛难忍。

    再四下打望周围的环境,潮湿的石壁有圆润的钟乳状石质,接着微光能看到洞顶有稀少的青苔,脑子里回想先前到底怎么会落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才发现先前的记忆都是朦朦胧胧断断续续,没有什么实际价值,不由也叹口气。

    随身的火折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失,即使找到了应该也被泡得不能用了如今只剩下随身携带的紫玉折扇,短短的薄刃在内,然而此刻却不能发挥任何的作用。

    石壁厚重,她不想尝试刀锋和石壁哪个坚硬不得不说情况真想象的糟糕,精神的虚弱却由不得她过多的思考,一丝疼痛已经牵扯了神经,钝钝的痛

    司马玄久寻无果,终于是无奈的回到原地,坐在东方雁面前,支颐凝视东方雁,不言不语。

    东方雁面对这样的目光满满的不自在,光线不甚清晰,她看不真切——却奈何视觉模糊,感觉却分外灵敏,或是他的视线太过火热?让人无法忽视?

    别扭了半天,努力忽视却终究无果,最后无奈微恼的瞪他一眼:“看够了吗?有话说。”朦胧的光线看不真切彼此,却又带了朦胧的美感,有模糊轮廓,引人遐思颇深。

    司马玄低低的笑开,坐到她身边一把揽过她肩膀,小心的避过了伤口摁在怀,东方雁努力挣扎一番身体却十分无力,终究是徒劳。便无奈的靠在他胸膛,懒得做无谓的挣扎。

    他的气息从头顶拂过,拂动几缕凌乱的发,微微的痒。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东方雁昏昏欲睡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却是询问试探的语气,“你说,若是我们这样死在一起,是不是也算同年同月同死?”不难听出语气竟然还有愉悦和嘲讽混杂。

    本是这样复杂的情况,东方雁不由翻个白眼,“不能想点好的?你二皇子和我一个无名小卒死在一起,岂不是很悲哀?”一段对答,精神略微清醒了三分。

    司马玄细细的咀嚼其含义,“无名小卒么?”却引来他低低的笑,似乎越发觉得好笑,胸膛都微微有些颤抖,她脸庞只隔着他的亵衣,那温热坚实通过触感传来,分外清晰。

    东方雁在他怀无奈的瞪他一眼,却微微的红了脸颊。语气生硬的努力掩藏在他怀带来的窘迫和毛躁,“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不是吗?”

    他轻柔的捏住她的下颌让她不再逃避,气息喷薄在颊边,杜若松香。

    “有美人陪伴也未免不是一大幸事,总好过孤独一人赶赴黄泉,路连个解闷的人都没有。”

    黑暗他的语气是玩笑和戏谑,眼却似乎燃起了火焰,散发灼灼的温度,让人难以忽视。

    她窘迫,司马玄却似乎玩心大起,紧捏着她的下颌,慢慢的倾身下去——

    气氛一时间溢满了暧昧的气息,在朦胧的微光令人难以忽视,无所不在的侵蚀清明的意识。

    黑暗东方雁看着他的轮廓渐渐逼近,耳边嗡鸣震响,似乎听得到心跳如鼓越来越猛烈,几乎要冲破了胸腔的束缚!

    碍于这样绝对压迫的姿势,她又羞又窘却无计可施,他钳住她下颌的手不容拒绝,直到进到呼吸相闻,突然脚下感到一阵沁凉——激灵一震!驱散了升温朦胧的意识。

    东方雁惊愕的一时忘了这样的压迫性的姿势伸手抵住了他,却扯动了伤口倒吸冷气连连。

    他不再强迫,似乎也全然不在意索吻失败,丝毫不见尴尬,甚至温和的扶起她,手势轻柔得难以置信。

    东方雁缓过劲来,额头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突然庆幸一瞬间反应过来却又是难以掩饰的羞窘,自认为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而黑暗他看不真切,或者说即使看清楚了在司马玄看来也完全没有什么力度。

    波光潋滟微光流眄,她微红的脸颊在半昧的光线也能看得半清,五官蒙昧,眼光却分外清晰,他饶有兴趣的看着。

    那眼光不像愤怒更像是女儿家的娇嗔,让司马玄突然觉得有趣。

    他不自觉的一笑传到东方雁耳,却加剧了她的愤怒,似乎眼看着眼要燃起细小的火苗。

    司马玄努力按耐住内心的笑意,正想开口抚顺抚顺快要炸毛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