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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懊悔和绝望中睁开眼，辛冷扶着额头痛欲裂，愤愤地咬着牙。
腰肢上传来的阵阵酸涩感以及小菊花处传来的阵阵药膏的凉意，都在暗示他昨天的翻云覆雨有多么疯狂。
为什么……又跟他做上了啊……
明明应该是严肃到让人害怕的话题……为什么又……
辛冷垂下眼，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其实他是心知肚明的，如果昨天他们双方任何一个人强硬一点，事情的发展可能就不是辛冷能够承受的了的。
但两人都非常默契的，选择了后退一步，用暧昧不清的方式把那个话题模糊过去。
他知道这已经是凌司最大的让步了，如果他得寸进尺，凌司一定会兑现昨天说过的那些话吧。
“起得来吗？”
略微嘶哑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辛冷不由自主地僵直了身体，皮肤在与身后的人微微摩擦间，隐隐发热。
“恩……”辛冷点点头，“我去准备早餐。”
“等等。”凌司猛地缩了缩胳膊不让辛冷离开，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趁着早上身体还有记忆，我得再威胁你一次。”
辛冷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在凌司的臂弯里动了动，“什，什么啊……”
“别以为解除了卖身契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知道逃跑的后果么？”凌司在辛冷的肚子上捏了捏，以示警告，“你已经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有没有自觉？”
“知道了……”
凌司将辛冷翻了个面，看着他可怜兮兮百般不愿的样子，低下头跟他接吻。
他是绝对没有办法容忍辛冷就这样离开他身边的。
哪怕他知道束缚只会得到反效果，但他怎么也没有办法放手。
“越是威胁就越是挑起了你的反抗心是吧？”凌司笑眯眯地看着辛冷急促喘息的模样，在他亮晶晶的嘴唇上摩挲了两下。
辛冷皱了皱眉，烦躁地撇开下巴，“没……”
“厌烦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凌司捏住辛冷的下巴不让他逃避，“阿冷，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辛冷看着凌司专注深邃的眼睛，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他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半天发不出声音。
“你还是觉得我仅仅把你当成床伴，我们之间只有肉体上的关系是么？”
凌司的目光深沉而又炙热，辛冷呆滞地回视着他，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难道……不是吗？”
凌司垂下眼，苦涩地笑了笑，轻轻揉了揉辛冷的头发，从被子里钻出去，“去做饭吧。”
辛冷眨了眨眼睛从呆滞中会过神，坐起身穿衣服。他慢悠悠地将长裤套到腿上，捏了捏有些酸涩的肌肉。
什么啊……明明是你自己问的，又开始回避问题。
他已经厌烦了两人这样把问题抛来抛去的，却也没有办法充满自信地回答出来。
说到底……自己在凌司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地位，他从来也没弄清楚过。
……
古德莫林早市。
辛藤和莱尔偷偷摸摸地躲在角落里张望。
昨日离开公寓后，他们就一直偷偷跟在凌璧的后面，企图追寻他的脚步。果不其然，这位将军得到交易按钮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古德莫林。
“阿藤啊，你到底打算怎么做？”莱尔一边给辛藤剥桔子，一边紧张地盯着早市的入口，那是进入黑市的必经之地。
但早市似乎马上就要结束了，凌璧还是迟迟不肯现身。
辛藤张嘴含住一瓣橘子，气冲冲地抱着胳膊，“还能怎么办，为了阿冷，我们只能站凌璧这边了。”
“不过……你昨天跟凌璧将军其实一直在演戏吧？”莱尔笑眯眯地替辛藤擦了擦嘴角，继续给他喂桔子，“你早就打算把交易钮给他了不是吗？”
辛藤瞪了他一眼，怒不可遏地捶了捶墙壁，“是啊！凌璧那个笑面虎！一边威逼利诱让我屈服他，一边又强迫我帮他点醒儿子！我看他根本就是在帮倒忙！小辈们的感情哪能让他那样折腾啊！”
“我倒是觉得凌璧将军做的挺对的。”莱尔皱了皱眉，“凌司简直就是傲娇里的航空母舰，想让他开口说心里话，昨天那天刺激可能还不够呢。”
“我发现你很欣赏凌璧啊……”辛藤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拒绝吃莱尔递过来的第四块桔子，用力拍开他的手，“我要禁欲一个月，你找凌璧去！”
“那怎么行啊！”莱尔一瞬间慌了神，赶忙扔了手里的桔子上前抱住辛藤，委委屈屈地憋着嘴巴，“阿藤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欣赏他……再说了，你那么浪，才不会用禁欲一个月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
“你这是小看我？”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我是想向你保证，我的身体还有我的心都是你一个人的，你想怎么蹂'躏都行。”
辛藤郁闷地回握住莱尔的手，暗自在心里叹气。
凌司要是有莱尔一半的坦诚，阿冷也不用那样战战兢兢了吧……
“他来了！”
莱尔突然手臂一紧，压低了声音，护着辛藤的头往墙壁里躲了躲，只稍稍露出半张脸。
“这……还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啊……”
辛藤猫着腰，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街道上，那个一脸正派的男子正挽着一名姿态优雅，五官妖娆的女子，大摇大摆地逛黑市。
挽着情妇来黑市做交易……
亚尔维亚帝国有这样的将军，也难怪国力日趋衰弱了。
莱尔也是一脸嫌恶的模样，“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跟上去看看情况。”辛藤压低了声音，抓住莱尔胸口处的衣服。
那个女人……总觉得有股熟悉感……
而不远处，女子偷偷看了墙角一眼，亲昵地挽着凌璧的胳膊偏了偏头，“好像有两只老鼠在跟着我们呢。”
凌璧眼皮一跳，宠溺地笑了笑，“是吗？”
“你没发现？”女子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突然伸出手在凌璧的腰上狠狠扭了一下，玩味道，“凌璧将军果然是大不如从前了……”
“你就别调侃我了。”凌璧叹了口气，无奈地抓住女子不安分的手，“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不能全心全意陪我？”
女子鼓起腮帮子，气冲冲地瞪着凌璧，“我倒是想啊，可你满脑子都是那个大眼娃娃静不是吗。”
凌璧垂下眼，用眼睑挡住眼底的情绪。他轻轻握住女子的手捏了捏，像是捧着珍贵的宝物一般，“你知道的，我跟静静……没有夫妻之实。”
“哼，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女子娇嗔地甩开凌璧的手，抬脚往黑市的拐角走去，“你就知道说些漂亮话哄我开心！”
女子的脸上溢满幸福的笑容。她一蹦一跳地在路边走走停停，偶尔回过头看看凌璧，冲他挥挥手。
待到女子转身往前奔跑的时候，凌璧微微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下来，眼睛里一点一点，染上可怕的杀意。
……
守护神的制作已经临近收尾，凌司也愈发焦虑起来。
因为心脏无法契合的关系，他现在没有办法对整体的效果进行测量。虽然每一个零件他都小心翼翼地梳理到了A级，也打磨好了R级的能量石，但如果没有心脏，这就是一堆废铁而已。
他也曾想过自己做一个心脏出来，可几次下来都不太满意，凭他目前的水平，果然还是不能做出守护神这样完美的心脏。
查尔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凌司，忽地叹了口气，轻轻合上面前的书本。
好友最近除了潜心制造机甲，一有空闲就会拿着那个烧焦了的心脏发呆。
查尔斯不喜欢这样愁容满面的凌司，他觉得凌司应该一直目空四海，心无所系，像雄鹰一般桀骜不驯。
凌司他……不适合这样的表情。
他……不该被任何事情束缚的。
默默走到凌司身边坐下，查尔斯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听说巴萨克木的哈斗城最近会举办一场拍卖会，有没有兴趣？”
凌司没有看他，愁云满面地把玩着手里的机甲心脏，淡淡道：“五年前我们不是去过一次么？说是拍卖会，其实就是有钱人过去找找乐子罢了，你还想去？”
查尔斯眨了眨眼睛，摇摇头，“这次的可不一样，据说啊，会有非常顶级的暗物质材料出现，市面上已经买不到了的。或许……对你制作守护神很有帮助。”
“暗物质材料？”凌司终于抬起头看了查尔斯一眼，饶有兴趣的样子，“是我想的那个暗物质材料么？”
查尔斯点点头，骄傲地往凌司身边靠了靠，小声道：“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所以已经弄到两张邀请函了。”
“两张吗……”凌司苦恼地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那阿冷怎么办……”
目光一沉，查尔斯在听到阿冷两个字的时候心脏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
他嫌恶地看了凌司一眼，抱怨道：“就几天的时间而已，你还打算把辛冷带着吗？更何况，你不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吗？老把他带在身边，很容易暴露吧？”
“阿冷那么蠢，怎么可能察觉……”凌司皱眉想了想，又略显幽怨地低下头，摸了摸心脏的边缘，小声嘀咕，“而且我们昨天吵架了……他肯定会趁着我不在离家出走的……”
查尔斯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舔了舔嘴唇想凑近凌司。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凌司露出这样的表情，像是委屈的，又像是有些不满的小情绪。
难以抑制地咽了咽口水，查尔斯鬼使神差地倾上前，一点一点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干什么？”
凌司突然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向查尔斯，往一旁让了让，眼睛里一股冷漠。
“啊……我那个，刚刚没听清你说什么。”查尔斯尴尬地掏了掏耳朵，笑道，“你说什么来着。”
凌司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什么。不过你说的那个拍卖会……我们还是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