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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晨曦番外（3）
气氛有些凝滞。
程暮语方才想到，也许是她……过于激动了吧。
“晨氏之前在南城大学设立了奖学金，林子青是奖学金的受益者而已！”晨曦缓缓解释道，“暮语，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话音落下，晨曦已经离开。
怎么变成了这样……从当初名校的毕业生，变成了现在神经质的女人。
程暮语呆愣站在原地。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神经衰弱了吧。
其实，五年前，机场初次见面之后，程暮语并没有将这件事情真正放在心上，她称之为一场……美丽的邂逅。
他们真正的接触，是在五年前，她刚刚大学毕业。
……
程暮语是个人才，这是南大每个导师都认同的事实，尤其是她的逻辑思维以及图纸绘制的能力，在整个专业都是首屈一指。
因此，一毕业进入当地最强的晨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第一次穿上正装，第一次面对南城的精英阶层去进行自我介绍，程暮语心中说不紧张是假的。
深呼吸一口，对着电梯里的镜子努力笑出八颗牙齿。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然后，程暮语的笑容便再也没有收回去，因为……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身上的檀香几乎将她包围了起来。
顺着男人的西装，程暮语一点点的往上看，便看见了……那张颠倒众生的俊俏脸庞。
“这个小美女脸僵了？”晨曦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此刻程暮语才注意到，原来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女人，女人长得并不漂亮，但一头短发看起来格外俏皮。
然而……还是太素了，程暮语不由自主的摇摇头，那个女人的样貌，根本配不上光彩耀人的巨星晨曦……
“看来我的秘书比我还要吸引人啊！”男人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
程暮语瞬间回神，脸色涨红一片，她竟然……在晨曦面前走起神来：“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
“哦？想什么事情？”晨曦反问。
程暮语心中越发紧张，匆忙抬头，一眼便看见晨曦戏谑的眼神，那一刻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早就看出来自己的心不在焉了。
“晨总，今早应聘助理的人还没有出现，我想是不是……”身后的女人抱着文件声音温柔道。
“晨氏难道会要一个迟到的人？”晨曦挑眉，看向那个秘书，“凌秘书，你不需要做这些事情，我说过，你只需要在你的岗位上，被我随时看到就可以了！”一席话，说的暧昧难分。
凌秘书顿时羞红了脸。
而程暮语，只觉得晨曦那句话并不是真心的。
“你好！”她最终还是默默打断了二人。
晨曦转眸，挑眉。
“我就是今天来应聘的助理……”
“……”
“……”
面前的二人都沉默了。
程暮语自问自己面试的很顺利，最起码她觉得自己在谈吐方面，比晨曦身边的那个凌秘书好了不止一点半点，所以，她顺利的被留了下来。
程暮语努力的却工作，用工作去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两个月之后，她转正了，晨曦身边的秘书也换了两个，唯一不同的是，秘书……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相同。
不知何时，程暮语会看着晨曦与他的秘书之间你侬我侬，会心生失落。不是失落他们之间那般甜蜜，而是失落……
她这种类型，恐怕永远都不会是晨曦喜欢的类型。
因为晨曦喜欢的，是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头发短短的，甚至……
程暮语偷偷的观察过，甚至就连好多男人喜欢的前凸后翘的那种类型，晨曦都不喜欢，他似乎……喜欢中性化一点的……
在岗位上，程暮语一直算是比较优秀的，完成晨曦下派下来的各项任务也总是能顺利完成，晨曦偶尔会调侃一句：“不知道咱们这么能干的程助理以后会便宜了谁！”
每当这个时候，程暮语总是但笑不语，她也不知道她的另一半会是谁。
真正知道晨曦的能力，是在她工作之后的半年。在此之前，程暮语对晨曦的印象，一直都只停留在，晨曦是个花花公子，大草包，甚至……和有夫之妇都传出过绯闻的不自爱男人而已。
那天程暮语像往常一样，去晨曦的办公室催促他出席晚上的应酬，他总是忘，而他的秘书总是不干实事，所以程暮语肩上的担子一直不轻。
“叩叩”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反应之后，程暮语如常直接开门走了进去，然后……便看见了让自己无奈的场景……
白天在自己座位上的秘书，此刻正坐在晨曦的腿上，二人像是交颈鸳鸯般正缠绵悱恻呢。
听见门口的动静，秘书被吓了一跳，匆忙转身，反观晨曦，则只是淡定如常的放手：“有事？”问的很从容。
程暮语只是垂眸，像什么都没看见一般：“晨先生，您晚上八点在天豪包厢有应酬！”声音无波无澜。
之后无数次，程暮语无比的庆幸自己那时候十分淡定，因为，她若是大呼小叫的话，晨曦本打算辞退她的。
“我知道了！”晨曦也只是随意一应。
程暮语却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弹。
“还有事？”这一次，晨曦的口气明显不耐烦。
“现在是七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晨先生，您是客人，可以晚到五分钟，从这里到天豪酒店，需要三十分钟左右！”程暮语是工科女。
“我一会儿就出发！”晨曦着重强调了“一会儿”。
然而程暮语还是不动。
晨曦眉心微皱，随即怒极反笑：“你这固执倒是挺像她的……”
程暮语皱眉：“抱歉，晨先生，我是程暮语！”
“我当然知道！”晨曦随意挥手，“走吧，不是去应酬？记住，我若是迟到了，你明天也不用来上班了！”
晨曦在可以刁难她，程暮语知道。
这一天晚上，晨曦知道了，飙车不是男人的专利，甚至……程暮语飙起车来，比男人还狠，尤其是……她飙车的时候，依旧是面无表情的。
八点整，到达了天豪酒店。
酒桌上的生意，大多是酒桌为先，生意其次，看着那些人觥筹交错的互相恭维，程暮语便觉得心烦。
本想找个理由走出包厢，却被一个客户拉住了手：“程助理，你说你整天板着脸，你们总裁今天不能喝，你怎么也要陪我们喝一杯吧……”
这个客户程暮语认识，晨氏的大客户，得罪不起。
“抱歉，朱先生，我一会儿还要开车！”她勉强解释一句。
“行了，一会儿我亲自送你回去……”那客户一边说，还一边打了一个酒嗝。
程暮语心生不悦，周围却只有一众看热闹的，尤其是她的直系总裁晨曦，只是坐在角落里一杯一杯的饮酒，慵懒的靠着沙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中已经有了醉意，根本没有出手帮助的打算。
程暮语平时再淡定，也不过是个刚入社会的新人而已，此刻手里被塞了一个酒杯，倒满了酒，心中只剩下惶恐不安。
可是她也知道，周围没有人帮她。
在环视四周之后，程暮语终于认清这个事实，无奈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女中豪杰！”
“巾帼不让须眉啊！”
周围一众恭维声，程暮语只感觉头晕脑胀。
再之后，包厢外闯进来一个女人，女人气势汹汹拿起酒杯把整杯酒倒在她的头上，程暮语瞬间清醒过来。
“狐狸精，敢勾引我老公……”女人大概是认错人了，站在原地叉腰便骂。
程暮语心中越发惶恐，她不安的看向四周，大多是看热闹的人。
“臭婊子……”女人骂烦了，伸手直接一巴掌要打在她的脸上。
程暮语想躲避的，可是清醒的脑子控制不了醉醺醺的身体，她只能承受这一巴掌的到来。
“闹够了？”随后男人调侃的声音传来，手正抓着那个女人的手腕，“闹够了就把自己的老婆带回家去，我家程助理刚刚毕业，这位太太，你见过把自己捂这么严实的狐狸精？”这是晨曦的原话。
直到此刻，那个女人才知道自己找错人了，周围有人噤若寒蝉。
“行了！”晨曦只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三杯酒，我代程助理喝了！”
说完，三杯酒直接一饮而尽，随后，他便抓着程暮语的手腕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双唇紧抿。
程暮语看着晨曦抓着自己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感觉手腕上似乎传来一阵悸动，直接传到了心脏处。
“还能走路吗？”一走出酒店，晨曦便幡然醒悟般松开了她的手。
程暮语忍下心底莫名的失落，点点头：“谢谢晨先生。”
“……”晨曦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专注的看着她，不应该说是看着她，而是……透过她看另一个女人。
“晨先生，你是不是醉了？”程暮语想到这个男人方才在包厢角落中一人狂饮酒的样子，抿唇问道。
“那天，在酒吧，你被人为难，我没有出手……”晨曦突然低声喃喃，“现在出手了，还会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