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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声色俱厉。
这个词语完美形容了此刻江离的状态，甚至带着明显的惊慌失措。
叶欣然安静站在原地，目光淡淡回视着此刻的江离，唇角吟着一抹笑容，她却始终一言未发。
她方才在江离耳边说的是：终于，我彻底累了。
声音像是解脱一般。
“把她带回去！”江离的声音陡然增大，命令一般，对着身后跟着的人吼道。她说她累了，他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几个字的分量。
不外乎……这个女人不想在继续这样的生活，不外乎……她想要离开了。思及此，江离的指尖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叶小姐，请！”保镖上前，硬着头皮对着叶欣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欣然没再看任何人，跟着保镖们手指的方向，转身缓缓朝着一旁的方向走去。
“江先生，那古小姐的脸……叶小姐这么欺负古小姐……”古瞳一直没有说话，倒是她身旁的保姆在为她打抱不平，尤其是看见此刻江离明显没有将古瞳的事情放在心上。
“赵妈，别说了……”古瞳声音很低，她怎么也没想到，明明那般注重契约精神的江离，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开始站在叶欣然那边，难道说……她真的什么都不算？
“欺负？”江离突然玩味的笑了笑，“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
古瞳脸色瞬间苍白，怔怔站在远处，眼中满是不知所措。
“影，你好像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地位……”江离似是叹息一般，轻飘飘吐出这句话。
“离……”古瞳不安的叫着他的名字，“我没想这样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一时之间鬼迷心窍，所以才做出这种事情？”江离顺着她的意思继续说下去。
“恩恩！”古瞳几乎瞬间点头。
“呵……”江离却突然笑了出来，“影，你这对自己的狠厉，我很满意！”声音似是赞许一般。
只是古瞳的脸色更加苍白，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只是你或许不会用匕首！”江离缓缓拿过一旁叶欣然扔在亭子内的匕首，随意的挽了一个好看的剑花，“若你的伤疤是竖着朝下，也许我会觉得是叶欣然伤的你，但刀柄微斜，这种方式，不是自残才怪！”
古瞳垂眸，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而且……”江离突然缓缓开口，声音透着一抹欲言又止，“就算真是叶欣然伤了你，影，你难道还不明白，你究竟是谁的影子？”
上扬的语调，还带着那般明显的魅惑，轻飘飘的传进人的耳朵，像是淬毒的钩子，勾动人的心弦，而后才是百毒攻心。
谁的影子……
古瞳颤抖的身体猛地僵硬，她怔怔站在原处，良久猛地抬头，眼底有大滴泪水落下，“离，我难道只是她的影子？我陪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难道不过只是她的影子而已？”
“陪着我这段时间？”江离玩味重复了一句这话，下一秒眼神猛地流出一抹沧桑，他缓缓开口，“那又怎样？影，有些人将我放在心底八年，都不要求一丝一毫！”
现在想想，叶欣然，真是个傻女人，傻到离谱的女人！
“可是离，我们签订了契约的……”古瞳死死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你还是不明白啊……”江离蓦然叹息一声，“影，是你……先违背了合约，将我的事情告诉别人！”
下一秒他后退一步，隔开与古瞳之间的距离：“契约作废！”高高在上的声音，直接宣告了古瞳的死刑。
那一瞬，古瞳的脸色突然变得灰败起来，她愣愣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以为自己陪在这个男人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了解他了，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危险，却从不知道……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离……”她低声喃喃叫着他的名字，“可是……我爱你啊……”
爱……
江离听罢的反应，不过是嗤笑一声，这个世界上，爱他的人很多，可是他爱的很少。
“影，你并没有完成你的任何！”他勾唇，“你不仅没有让我忘记某个女人，甚至还毁了这张脸……”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轻描淡写的放在古瞳的脸颊上，“没有这张脸的你，对我，似乎也便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离，我可以养好的！”古瞳惊慌失措抬眸，“你不要把我赶出去，离，我会好好养好这张脸……”她终于明白，她的存在价值，也不过是这张脸而已。
可，若是她被赶出江家，那么古家甚至更多的人，都等着在看她的笑话，她会成为锦市的笑柄……一个……连替身都做不好的女人！
“我当然不会让你离开！”江离笑，顺着她的意思缓缓开口，“我会留下你的，影！”他缓缓说着，唇角的笑越发冰冷。
“离……”她喃喃叫着江离的名字。
“古小姐，契约既然已经不存在，那么这些称呼便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没有再叫她“影”，只是陌生的一句古小姐。
古瞳的脸色终于几近苍白：“那为什么留下我……离……”目光在接触到江离凌厉的眼神时，终于收回了称呼，“江……江……”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那句“江先生”。
为什么会留下……
江离眼神微微闪烁，下一秒却只是冷笑一声，正厅内，约翰逊那边还要谈生意，他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转身，他已经大步流星离开，毫不留恋。
会留下古瞳，不外乎是因为……若是叶欣然那个女人因为今天的事情离开，那么……他会让古瞳知道，什么叫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身后，古瞳安静看着江离离开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指依旧在控制不住的颤抖着，那个男人……原来这般可怕。
原来以前，他曾经收敛了自己无数锋芒。
“古小姐……”一旁，保姆不安的叫着她的名字。
古瞳陡然回神，怔怔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保姆，最终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说出的话却咬牙切齿：“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