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双眼

途中的旅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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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瘸子连忙迎出了门,轿车停在了后院,傻牛把陈辉从轿车里扶了出来,我快步走过去一看,陈辉脸色依旧不怎么样,不过,身体似乎恢复了一点儿,自己能走路了。

    我赶忙过去和傻牛一起扶住了他,我问道:“道长,您觉得怎么样了?”

    陈辉有气无力地看了我一眼,“不碍事不碍事,就是累了。”

    强顺跟妇女也从车里出来了,我回头问妇女:“大婶,查出道长得了啥病了吗?”

    没等妇女回答,强顺抢着说道:“啥也没查出来,医生说,啥病都没有,是因为道长年龄大了,身体里有些器官退化咧。”说着,强顺冲我扬了扬手,“医生给开了点儿药。”我一看,在强顺手里,拿着个黑色塑料袋,带着里鼓鼓囊囊的,看样子药开的还不少。

    妇女说道:“能做的检查都做了,就是查不出病因,跟我们儿子刚发病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一听这话,不痛快地瞅了妇女一眼,真是乌鸦嘴里没好话,你们儿子得啥病,别人也得跟着得啥病呀!

    和傻牛一起扶着陈辉,把陈辉送到他自己的房间,又放到了床上。瘸子跟妇女没进门,瘸子一拉妇女,停在了房门口边上,就听瘸子小声问妇女:“家里的钱都放哪儿了,给我拿一万块钱出来。”

    妇女问道:“你拿这么多钱干啥呀?”

    瘸子回道:“我到学校去一趟,把钱捐了。”

    妇女不痛快地唠叨了一句,“给这道士检查花了不少钱,你现在又要去捐钱……”

    我扭头朝门口两口子看了一眼,两人立马儿闭上了嘴,瘸子示意妇女,两个人离开门口下了楼。

    我几步走到房门那里,把门关上了,随后,三个人全都坐在了陈辉床边,我问陈辉:“道长,您咋好好的就成这样儿了呢,您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身上有哪儿不舒服的吗?”

    陈辉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哪儿不舒服,就是提不起精神,浑身乏力,很像是发烧了。”

    我皱了皱眉,刚才在楼下强顺说了,陈辉是啥身体器官退化,我并不认同这一点,就算是器官退化,也不可能退化的这么快,一夜之间,不可能说不行就不行了。

    我吩咐傻牛,“傻牛哥,你到楼下倒杯水,先让你师父把药吃了。”

    我话音没落,强顺叫道:“没啥好吃嘞,那妇女说,都是些营养药,没疗效还死贵死贵嘞!”

    我看了强顺一眼,没用还开这些药干啥呀,这不是坑人嘛,陈辉摆了摆手,“不用吃药不用吃药,你们不用担心我,睡一觉就没事了。”说着,陈辉把眼睛闭上了。

    我一看,这怎么能行呢,心里火烧火燎的,我咬了咬牙对陈辉说道:“道长,要不让我给您把把脉,看会不会是啥邪病。”说着,我也不管陈辉答不答应,拉过陈辉的一只手腕,搭在陈辉的脉上一把。

    心里顿时一沉,差点儿没从床上站起来,强顺或许见我脸色不对,凑着脑袋过来问了一句,“黄河,咋样儿咧,是邪病不?”

    我摇了摇头,不过,很快又咬了咬牙,“真给那邋遢娘们儿说对了,陈道长的脉象,跟她儿子的一模一样!”

    “啥?”强顺把眼睛瞪大了,叫道:“陈道长也得了怪病?”

    我连忙扭头朝房门看了一眼,“你小声点儿,别叫他们两口子听见。”

    强顺旋即小声问我:“那、那咱现在咋办呢,你有啥法子没有?”

    我把眉头皱的更紧了,想了想,我说道:“看来,他们家里可能有啥邪气,不光影响了他们鬼儿子,还影响了陈道长。”

    “那会是啥邪气呀,这么厉害。”

    “你问我我问谁去!”说着,我习惯性地叹了口气。

    强顺顿时叫道:“你叹啥气呀,忘了你自己是干啥的么,你赶紧想办法驱邪呀!”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要是有办法,那鬼儿子的病早就给我治好了……”说着,我灵机一动,看向了强顺说道:“对了,你不是有阴阳眼嘛,把你的阴阳眼弄开,看看他们家里到底有啥东西。”

    “中!”强顺这回,居然二话都没说,霍然从床上站起身,伸手就要撩开衣裳擦血。也就在这时候,房门缓缓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我们三个同时朝房门那里一看,就见女孩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强顺的脸色顿时“刷”一下红了,连忙把衣裳放了下来,女孩站在门口没进来,问道:“你们师父怎么样了?”

    我把脸色正了正,冲女孩一笑说道:“我们师父没事儿,很快就会好的。”

    “真的吗?”女孩又问:“是到医院里治好的吗?”

    我回道:“不是,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一定能把他治好的。”

    女孩闻言,没再说啥,看了我一眼以后,门也没给我们关,若有所思地转身离开了。

    女孩走后,我扭头朝强顺一看,强顺居然又把嘴捂上了,我推了他一把,“别捂了,赶紧擦血吧。”

    强顺把胸口的血擦掉了,我连忙招呼他,“快给陈道长先看看。”

    强顺扭头朝床上的陈辉看去,我迫不及待地问他:“怎么样,看出啥没有?”

    强顺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又招呼他,“再把屋里都看看。”强顺把屋子转了一圈,又摇了摇头,“没有,啥也没有!”

    我就知道可能会是这么个结果,但是,我还是不死心,一把拉住强顺胳膊,“走,把他们家里整个儿都看一遍。”

    走到门口我回头吩咐了傻牛一声,“你留在屋里好好照顾师父。”傻牛“嗯”了一声,又傻傻地点了点头。

    我和强顺两个出门来到外面,瘸子两口子刚好从楼下上来,我跟强顺朝他们俩一看,我没什么,强顺顿时“妈呀”一声,这一声下去,把瘸子两口子吓了一跳。

    两口子同时朝强顺看了过来,妇女没什么,瘸子朝强顺一看,顿时一愣,脸色紧跟着都变了。

    强顺跟瘸子,双方好像都看见了啥,我连忙扭头问强顺,“你看见啥了?”

    强顺盯着瘸子的眼睛,一脸惊栗,“这、这大叔,他、他的眼、眼……”

    强顺的话还没说出来,瘸子盯着强顺的眼睛,惊道:“小兄弟,你的眼睛……怎么全黑了?”

    “啥?”强顺闻言,一脸茫然,冲瘸子叫道:“我眼睛咋了,是、是你的眼睛吧,你的眼睛咋变成红的啦!”

    我一听,看看强顺的眼睛,又看看瘸子的眼睛,没红也没黑,都挺正常的,我旋即明白了,他们一个阴阳眼、一个彻地眼,强顺的阴阳眼之前一直被我的血压着,现在血没了,强顺阴阳眼开了,瘸子一看,强顺的眼睛跟之前不一样了,同样道理,强顺这时候看着瘸子的眼睛也跟之前不一样了。

    回过神儿以后,我连忙给瘸子解释,“大叔,你别惊讶,我怀疑你们家里可能有邪气,让我朋友把阴阳眼弄开了。”

    瘸子愕然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说……他的阴阳眼就一直没开吗?”

    我点了点头,瘸子更加愕然了,自言自语似的问道:“这种眼睛……还能关上?”

    我说道:“强顺天生的阴阳眼,只要用我的血给他抹在胸口上,就能给他关上了。”

    “真的?”瘸子惊讶地打量了我一眼,似有所悟地问道:“他胸口那片金光,难道就是你的血?”

    我又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瘸子当即激动地感慨起来,“奇人呐,小兄弟,真是位奇人呐!”

    我可不想听瘸子的感慨,我说道:“大叔,你看你能不能让我朋友把你们家里看一遍呢。”

    瘸子这时候似乎激动的已经不能自己,冲我摆了摆手,拍起了他自己的胸口,好像在平复他自己内心的激动情绪,我跟强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停了好一会儿,瘸子长长喘了口气,情绪似乎稳定下来了,瘸子看看我,对我说道:“小兄弟呀,我看我们家就不用看了,我的眼睛也不一般,早就看过了。”

    我说道:“你的彻地眼跟阴阳眼毕竟不一样,你看不出啥,不见得我朋友也看不出啥。”

    瘸子闻言,朝强顺看了看,顿了一下,“好吧,让他再看一遍也不是什么坏事。”

    随后,我们由瘸子两口子领着,把我们所住的二楼先转了一遍,不过,什么都没有。

    四个人又下了楼,来到一楼,这时候,就听妇女小声冲瘸子抱怨了一句,“刚才还着急拿钱去学校呢,现在不着急啦。”

    瘸子闻言一愣,随即对我说道:“小兄弟,我先到学校去一趟,你让你婶子领着你们,把家里都看一遍。”

    瘸子说完离开了,妇女领着我们,先是屋里,然后是院里,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整个儿让强顺看了个遍。

    最后,强顺无奈地冲我摇了摇头,妇女撇了撇嘴,“这回你们信了吧,我们家里,肯定不会有啥不干净的东西。”

    我舔了舔嘴唇,没啥好说的了,强顺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裳:“黄河,你还是再把血给我抹上吧……”

    就在这时候,厨房里传来了炒菜的声音,妇女扭头朝厨房那里看了一眼,对我们说道:“我去看看饭菜做好了没有,就不陪你们了。”

    我跟强顺对视了一眼,垂头丧气、无功而返的返回了陈辉的房间。傻牛这时候在床边老老实实坐着,我走到床边朝床上的陈辉一看,傻牛傻乎乎说了句,“师父睡……睡着捏。”

    确实,陈辉这时候还真睡着了,我拉过他的手腕,又把了下脉,还是老样子,颓废地一屁股坐到床上,不停叹起了气。

    强顺说我:“黄河,你咋又叹气呀,赶紧想想办法给陈道长治一下呀。”

    我看了他一眼,“要是有办法,我也不用坐这里叹气了。”

    我这时候才发现,陈辉就是我的主心骨、我心里的依靠和仰着,他一倒下,直接导致我乱了方寸了。

    这时候,感觉自己很无力,从身上掏出烟,递给强顺一根,两个人刚把烟点着,房门居然又被人缓缓地推开了,我们一看,还是那女孩,女孩朝房里看看,又问我们:“你们师父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我跟强顺对视了一眼,我回道:“还是老样子,不见好转。”

    女孩又问:“那你们刚才,是在干什么呀?”

    我们干什么,你管得着吗!我舔了舔嘴唇,没心情回答女孩的问题,随口敷衍了一句,“没干什么,玩儿呢。”

    女孩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见我们都没兴致跟她说话,悻悻地说了一句,“放心吧,你们师父会好的。”转身又离开了。

    强顺把手里的烟抽了一口,小声问我:“黄河,这女孩咋回事儿呀,我咋感觉她对陈道长特别上心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