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拔得头筹(二更)

尝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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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城门外,尹澈、宣王、摄政王顾禾、景澜、宗政初、叶知温六人果然等候多时。

    见到宗政初,梵越打马上前,“老古董,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难怪我们离开楚王府的时候不见你踪影。”

    宗政初淡淡一笑,“你们太慢,我等不及,就先行离开了。”

    梵越没话说,今天早上的确是他们耽搁了时间,那全都是因为老大临时爽约。

    “怎么,梵沉不来么?”

    顾禾扫了二人身后一眼,出声问。

    “我大嫂要临盆了,我家老大那么宠大嫂,怎么可能抛下她一个人来玩?”

    顾禾眼波漾了片刻。

    景澜紧张地问:“那我大姐可还好?”

    尹相思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必紧张,咱们家亏待不了大嫂,她自然是好得很。”

    尹澈想了想,“宁王妃临盆就在这段时日吗?”

    梵越应声,“差不离就是这几天了。”

    宣王眼珠子咕噜噜转动两下,对着尹澈笑笑,“皇兄,那看来咱们还得在西秦多待一段时日了,怎么也得等宁王家的小宝贝满月以后才能离开啊!”

    尹澈幽幽一叹,“我倒是想,奈何东璃那边已经来信催了,身为帝王,不可能只顾一己私欲,百姓才是首要。”

    宣王悻悻闭了嘴。

    尹澈话锋一转,“不过……你若是喜欢西秦,便留在这里多玩一段时日也无妨,我先回去处理政务,你何时要回去,提前送个信给我,到时候我让人来半道上接。”

    “诶,别!”宣王马上摆手,“皇兄能允我留下来多玩几天,我自是高兴的,至于让人来半道上接我这种事,我看就没有必要了吧,毕竟我贪玩,皇兄你也知道的,万一半道上瞧见哪段风水好,少不得又得停下来研究几日,这么多年,我还不是一个人游历惯了,你放心,我会安全回到东璃的。”

    尹澈听着他在众人面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由嘴角抽了抽。

    尹澄这厮,分明就是想找机会“巧遇”他上次碰见的那只小辣椒,还什么留下来看风水,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尹澈给他个面子,不拆穿他。

    他们的对话,尹相思全都听到了,她策马走过来,站在尹澈旁侧,问他:“表哥,你何时离开?”

    “明天吧!”尹澈道:“身处高位不由己,我我已经来了好几日了,如今朝政上下都是由丞相监国的,御书房想必早就积压了堆叠如山的奏章,我若是再不回去,东璃那边怕是要翻天了。”

    尹相思遗憾地轻叹,“原本还想留你多玩几天呢,如今听来,谁留你谁就是与东璃文武百官过不去,我可不敢当这千古罪人。”

    忽然想起一事,她又道:“表哥此次前来可曾见到楚楚了?”

    尹澄眸光一黯,“见到了。”

    “那她……?”尹相思虽未说完,但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楚楚说她有了意中人,我不想强迫她,但也不甘心就此放弃,因此想办法给自己换了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尹澈道。

    尹相思的重点放在前面半句话上,“你说楚楚有了意中人?”

    “嗯。”

    “可知是谁?”

    “不知。”尹澈摇头,“我没问,其实我是在逃避,不问的话,潜意识里还能骗骗自己她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尹相思了然,“那我问你,她与她的那位意中人可是在一起了?”

    “应该……不曾吧!”尹澈有些不确定地道:“反正前两日我带她来金陵的时候,并没见到她与什么人在一起,要么,她真的只是开了个玩笑想让我死心,要么,就是她单恋她口中的那个人。”

    尹相思忽然笑了,“既如此,那你明天回东璃岂不是个好机会?”

    “嗯?”尹澈不解。

    尹相思小声道:“强势一点,想办法带她回东璃,就说带她去耍玩一趟,她何时玩腻了,你再遣人送她回来。表哥你是个重情义的人,我相信在情爱方面也如是,那么,若是真能把她带回东璃,你就想办法取悦她呗,楚楚是个单纯的姑娘,面对你那么强烈的攻势,怎可能不沦陷,到时候岂不是成了美事一桩?”

    尹澈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小丫头,鬼点子倒是挺多。”

    尹相思清了清嗓子,“其实不是我鬼点子多,梵越那厮当初就是这么追我的,看到他身负重伤还不远千里奔赴东璃去找我,我当时感动得险些落泪了。所以说啊,女孩子嘛,只要你用足了真情,她很容易感动的,表哥加油,我看好你哦!”

    尹澈失笑着摇摇头,“那我明天出城去找她。”

    尹相思一愣,“怎么,楚楚不在五军都督府了?”

    尹澈点头,“我来的那天,在城外一片树林里遇到她,她就住在那儿,说喜欢安静些。”

    尹相思恍然大悟,“那正好,你明天再去走那条道找她就是了,我还以为她在五军都督府呢,若是真在,那你想带走她怕是有些难度。”

    尹澈面露微笑,“多谢表妹的建议。”

    尹相思非常大气地一摆手,“你我这般关系,还谈什么谢不谢的,见不见外?”

    尹澈笑着问:“那你和越小王爷近来可好?”

    “那个死无赖!”提及梵越,尹相思就切齿,“才刚刚乖巧了一段时日,这几天又不安分了,做错了事还竟敢瞒着我,这不,昨晚被我打了一顿。”

    尹澈的目光不着痕迹往梵越身上瞟了瞟,略带着些同情。

    “表哥何必同情他?”尹相思看出来了,轻嗤,“他就是活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那看来你们很恩爱。”尹澈道。

    自家这个表妹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若是她哪天提及梵越时面色平静的说话,就说明这二人的关系开始不正常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宣王挑起眉毛,“半年多不见,表妹还是一如既往的……泼辣。”

    尹相思还以为是赞美她的话,没想到宣王出口毫不留情,她眼一瞪,扬起鞭子就挥舞过去。

    宣王侧身一闪,尔后趁机扣住尹相思腕脉,“表妹,这么多人在呢,你想让人家看我们俩笑话?”

    尹相思冷哼,“谁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宣王翻了个白眼,“你嘴里吐一个象牙出来我看看。”

    “你!”尹相思噎了一噎,“还敢顶嘴?”

    顾禾他们那边听到动静,人人拿眼睛往这边瞟,宣王见状,赶紧举手投降,“表妹,我错了。”

    尹相思也察觉到了那边的几道目光,慢慢缩回手,斜瞪了宣王一眼,“再敢嘴贱,我让你好看!”

    宣王撇撇嘴,难怪梵越会喜欢她,泼辣劲十足,比他遇到的那只小辣椒厉害了不是一星半点。

    “你们两个。”尹澈无奈扶额,“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掐架,不觉得丢脸么?”

    “不觉得。”尹相思和宣王齐声道。

    宣王嘿嘿笑,“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了,表妹一见面就送我这么大个礼,表哥我受宠若惊。”

    尹相思黑脸,“滚!”

    她不明白,自家这个表哥何时学得与梵越一般无赖了。

    尹相思这边聊得火热,梵越他们那头也没闲着。

    “听闻摄政王妃年仅十三。”梵越调侃道:“不知滋味如何?”

    众人发亮的目光齐齐往顾禾身上落。

    顾禾倒也面色不改,神情淡然,缓缓二字,“妙极。”

    梵越忍不住捧腹大笑,“你还真把她给吃了啊?”

    顾禾仍是淡笑,不置可否。

    叶知温听得嘴角抽了抽,“听闻摄政王大婚后没几日就开始纳妾了,想必并没有把我们那位小王妃给怎么样,否则何须如此急迫。”

    梵越听罢,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没想到咱们这位摄政王深藏不露啊,别看平素清心寡欲的,开荤以后竟是如狼似虎!”

    宗政初若有所思地看了顾禾一眼。

    他是神医,眼前的顾禾究竟有没有开过荤,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看顾禾这样子,莫说开荤了,怕是连女人的边都没沾过。

    想到这里,宗政初挑眉,“原来摄政王还喜欢纳妾?”

    顾禾理所当然地道:“府上那位正妻太嫩,不喜。”

    “是么?”宗政初笑笑。

    只怕,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这句话,宗政初没挑破,毕竟他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要不危及他的利益以及他那位爱徒,他都可以当做不知。

    顾禾笑意更深,“谷主三十岁还不大婚,好意思调侃本王?”

    宗政初道:“我一向闲云野鹤惯了,说不定早在哪里成婚生子了,你们也不一定就能知道。”

    “这不可能吧!”叶知温惊呼。

    宗政初是他最为钦佩的一个人,他也曾搜集了关于宗政初的诸多资料,就是为了能近一步的了解这位神医公子,但所有的资料上都显示宗政初根本还未大婚。

    如今听到宗政初本人这么说,叶知温觉得难以置信。

    “老古董,你还真瞒着我们所有人成婚了?”梵越也觉得不可思议。

    宗政初是谁?

    天下第一神医公子诶,他要是大婚,绝对是轰动整个天下的盛事,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就给办了?

    宗政初耸耸肩,一副“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的神情。

    “那岂不是正好。”顾禾倒是看得很开,“免得我们倒贴礼金了。”

    “说得好!”梵越马上站到顾禾一边,抚掌大赞,“老古董坑起人来,那可是丝毫不带喘气儿的,爷的小金库全都上交给媳妇儿了,我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给你做礼。”

    梵越话音一落,众人马上哄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梵越不以为意,“爷这不叫惧内,叫‘宠妻无度’。”

    “说得倒是有些道理。”叶知温满脸赞同,看向还未成婚的景澜,笑说:“你们这些还未成婚的少年,自然不明白甘愿为心爱之人付出全部,那是种幸福。”

    顾禾始终抱着一种极其淡然的态度,待叶知温说完,他才抬眸看看天色,“时辰不早,既是要赛马,那就赶紧出发吧,免得误了时辰。”

    “诶,先等等。”梵越打住,“赛马怎么能没有好彩头呢,那多无趣啊!”

    顾禾挑眉,“越小王爷觉得,用什么做彩头能让你兴致勃发?”

    梵越意味深长地看了顾禾一眼,“我看咱们这里除了东璃皇帝,就摄政王最大,不如这样好了,谁要是赢了今天的比赛,摄政王就答应我们中的谁一个条件,如何?”

    这种彩头无疑极具吸引力,梵越才说完,其他几人就不约而同地点头表示赞同。

    顾禾勾唇,答应得爽快,“好!”

    其实有宗政初、顾禾和尹澈在,梵越对于今日的赛马没有太多胜算,不过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态度,如若自己最终能赢得比赛,那么到时候,自己想如何提条件便如何提条件。

    尹相思、尹澈和宣王三人听到这边的一片叫好声,齐齐打马过来,尹相思笑问,“你们在聊什么,这么火热?”

    顾禾道:“小七,摄政王答应了,今日赛马的彩头是他亲自允诺获胜者一个条件,诱不诱惑?”

    尹相思心神一动,缓缓勾起唇,“当然诱惑,梵越,咱们家可是有两份希望呢,一会儿你给我争气点。”

    “那当然。”梵越高高扬起下巴,余光却时不时往顾禾身上瞟,见他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反应,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让梵越不禁在心里愕然。

    这个人,到底是过分自信旁人赢不过他还是不怕别人提条件?

    梵越忽然觉得,自己从来就没看懂过这个人。

    “既然彩头都定下了,你们还发什么呆?”尹相思出声,“赶紧的,定个地点开始吧!”

    众人拉回思绪。

    顾禾看着前头一片空旷的场地,抬手示意,“咱们就去那里,一字排开,一会儿本王喊令开始赛马,道松林坡为终点,拔得头筹者,本王亲自允诺一个条件。”

    “爽快!”尹相思冲着顾禾竖起大拇指。

    众人纷纷赶往顾禾所指的空地上一字排开。

    顾禾远目片刻,拉回视线,高声喊:“开始!”

    霎时间,只听得马蹄声和马儿嘶鸣声交织在上空,不过眨眼的功夫,骑在马背上的众人已经飞奔出好远,只留下一地昏黄烟尘。

    骑马这种事,尹澈最在行,因此他暂时冲了个第一。

    紧随其后的是宗政初与顾禾,这两人几乎并肩。

    宗政初刻意将马儿靠近顾禾,笑问:“摄政王今日怎么有兴致出来赛马?”

    顾禾淡声道:“终日处理政务,憋闷得紧,出来透透气也未尝不可。”

    说完,偏头看向宗政初,“倒是谷主你,本王好奇得很,你为何突然出现在西秦境内?又为何别处不去,偏偏住进楚王府?”

    宗政初眸光一动,嘴角噙着笑意,“摄政王想问的,恐怕不是这个吧?”

    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样,无需多费唇舌。

    顾禾暗自失笑,直接问:“你是因为宁王妃,所以才去的楚王府?”

    “是。”宗政初直言不讳。

    “她是你什么人?”顾禾又问。

    “宁王妃早年间在忘忧谷待过几年,算是我的半个徒弟。”宗政初平静地道。

    “是吗?”顾禾眼底有狐疑掠过,“半个徒弟?”

    “对。”宗政初眨眨眼,“摄政王有什么疑问?”

    顾禾忽然陷入沉默,好久才道:“当年的女相夏慕便是从忘忧谷出来的,凭借满腹才华惊艳了世人,如今的宁王妃,虽不及当年的女相雷厉风行,手段铁血,却是个集美貌与惊人智慧于一身的奇女子,这二人均出自忘忧谷,看来但凡是从忘忧谷出来的女弟子,那都必然不是凡物。”

    宗政初如何听不出顾禾话中有话,“摄政王没说错,但凡从忘忧谷出来的女子,她们的将来,都不会是平凡人,怎么,摄政王觉得这里头有问题?”

    顾禾悠悠转眸,“这句话,不该本王问谷主你吗?”

    宗政初爽朗大笑,“你让我回答,我的答案自然是忘忧谷调教有方。”

    顾禾轻笑,“所以,你们忘忧谷调教人的模式都是一样的吗?”

    宗政初抿了一下唇。

    “能把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女子调教得相仿,甚至……除了容貌之外,连行为习惯都一样?”顾禾笑看着他,慢慢补充完。

    宗政初缓缓笑开,“摄政王想说什么?”

    “没什么。”顾禾偏开眸,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路,马儿依旧在狂奔,他的声音穿透重重烟尘传过来,“本王就是突然觉得忘忧谷不仅神秘,还很有趣。”

    宗政初不答,只是勾着唇,笑容意味深长。

    尹澈已经把分神的这两个人甩出好远。

    宗政初道:“看来咱们得加把劲儿了,否则真要输给尹澈那小子,本谷主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说完,宗政初一夹马腹,马儿撩起蹄子瞬间飞奔出去好远。

    顾禾也不甘示弱,很快就追了上来。

    宗政初没再说话,长长眼睫下的一双眸有些微波动。

    他知道顾禾已经开始怀疑景瑟的身份,但他没想到,这个人早就开始关注她了,竟然连行为习惯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么,他关注的到底是夏慕,还是景瑟?

    若是他没记错,顾禾是在景瑟即将嫁给梵沉的时候才真正入朝面世的,之前的十数年里,他都一直待在雍王府做个足不出户却掌天下事的神秘小王爷。

    莫非那个时候,顾禾就已经开始关注她了?

    想不透,宗政初也不愿往深处想,眼见着顾禾再次追上来,他挑眉一笑,马上又加快速度将他甩开。

    后面跟着的宣王瞧着将他们远远甩在后面的那三人,愤恨道:“这三个简直不是人,是禽兽啊!”

    他自认为骑术过关,没想到在这些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不过,看到跑在最前面的是自家皇兄,他顿时又打起精神来了,怎么说都是给他们尹家争光,他赢与皇兄赢都是一个道理。

    尹相思倒是不气馁,反正她早就料定自己的骑术不及前面那三人。

    只不过,在赛马之前,她悄悄与尹澈商议过了,如若尹澈赢得了这场比赛,那么最后的条件让给她。

    尹澈最是疼宠她这个表妹,当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一直没说话的梵越突然坐直身子,勾起唇瓣,“小乖乖,你等着,爷给你跑个第一去。”

    “你没睡醒吧?”尹相思翻了个白眼,“咱们都落后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超得过?”

    梵越神秘一笑,“你且看着。”

    说完,梵越扬起马鞭,重重打在马屁股上,他胯下的马儿这时才像是突然睡醒一般扬起蹄子就风驰电掣地往前飞奔,那速度,直把后面的尹相思等人给惊得个个张大嘴巴,吃了一嘴的灰。

    尹相思脸上的惊色半晌褪不去,她细细回想了一番,突然想到梵越的那匹马就是他当初从小镇上随便买来糊弄她的那匹,难道那其貌不扬的,竟是匹宝马?

    梵越早就跑远了,根本没人能解答她心头的疑问。

    宣王呆愣地看着那抹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半晌,问尹相思,“表妹,我莫不是眼花了?”

    梵越胯下那匹掉在马堆里都不会被人找出来的丑马竟然有这么强的爆发力?

    尹相思睨他一眼,笑道:“这回可有好戏看了,咱们快快跟上,我倒想知道,今日到底是表哥夺得第一,还是宗政谷主与摄政王,又或者,是我家夫君?”

    “得了吧!”宣王送她一记白眼,“就梵越那样?他要是能跑第一,那我……”

    “如何?”尹相思扬眉。

    宣王被她这个眼神弄得心里一突一突的,可转念一想,有皇兄这种受过极度训练的人在前头,梵越怎么可能跑第一,于是他坐直身子,傲然道:“如果表妹夫能拔得头筹,我就答应帮你们夫妻设计一款鸳鸯棺,待你们百年之后,定能用得着。”

    一旁景澜和叶知温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叶知温道:“宣王殿下,与人打赌添彩头这种事,从来除了金银就是值钱物件,再要不,就是今日这种,以大人物的允诺为彩头,可你这送棺材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实在是震古烁今。”

    “是啊!”景澜附和道:“宣王殿下这想法实在清奇,我等完全跟不上思路。”

    尹相思脸色有些黑,给活人送棺材这种事,她也是头一次听说,可见这个表哥已经脱离了正常人思维,成为异类了。

    “诶,别介啊!”宣王为自己辩解,“虽然听上去是没那么吉利,可我懂阴阳风水啊,由我亲自出手设计的鸳鸯棺,那可是死后同穴的最佳工具,多少人求而不得,我今日既然慷慨拿出来做彩头,那就说明对我表妹极其重视,重视到把我老底都给亮出来了。”

    尹相思叱骂道:“滚一边去,你哪里是重视我,分明是诅咒我赶紧死!”

    “表妹此言差矣。”宣王乐此不疲地继续解释,“梵越虽是异姓王,可好歹也是王爵,你是她的小王妃,身份自然尊贵,不是我说晦气话,百年之后,你们本来就要同穴而葬,生老病死乃凡人的必经之路,有什么好避讳的,我如今不过是把结果拿出来提前说了而已,那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尹相思静下心来仔细想了一番,心中亦赞同宣王所说。

    不管他们现在有多风光,百年之后都将化为一抔黄土长埋地下,生与梵越在一起,死后,她自然也要与他合葬方不负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面色渐渐缓和下来,尹相思没好气地瞪了宣王一眼,“那我们先说好,如若梵越真的拔得头筹,你除了要帮我们夫妻设计鸳鸯棺,还得帮我们设计防盗陵墓,绝不能让后世之人有机会进去打扰我们,否则我便是死了也不放过你。”

    景澜和叶知温纷纷惊愕地张大嘴巴,小王妃莫不是傻了,竟然同意了宣王这种惊世骇俗的说法?

    终于成功说服尹相思,宣王心中乐开了花,拍拍胸脯,“那当然,你要相信你表哥的实力,往后别再说我是老神棍了,我可是拜了高人的。”

    “哪位高人?”尹相思才不信他的鬼话,“我在江湖上眼线广,你不妨说出来听听是哪位高人,看我认不认识,就算我不认识,我也有办法让人查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整天不务正业,到底是跟着哪个神棍厮混去了。”

    宣王顿时垮下脸,“看你说的,好像我真有那么不堪似的,你表哥我的师父嘛……已经驾鹤仙游了。”

    尹相思就知道他会用这套糊弄自己,毫不意外地翻了个白眼,懒得再搭理他。

    “喂喂喂!”宣王见势不妙,立刻打马追上去,“表妹,你先听我说完嘛。”

    “别想再糊弄我!”尹相思恶狠狠瞪他,“全天下人都用烂了的借口,你也好意思用在你冰雪聪明的表妹身上?”

    “我真的没骗你。”宣王终于感受到何为“百口莫辩”了,他叹了一声,“我师父就是大名鼎鼎的凌霄真人。”

    尹相思面上的表情顿时僵住。

    “不可能!”不知过了多久,尹相思大声否决,“凌霄真人这一生只收了宗政初一个关门弟子,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徒弟?”

    宣王有些心虚,声音也软了几分,“我这么说吧,我当初原本是想拜凌霄真人为师的,可是他死活不收我,于是我就赖在他的洞穴内自学他记录在墙上的那些阴阳五行八卦,虽然每天都被他扔出门,但我每天都能学到一点,又跟在他身边耳濡目染,久而久之,很多东西就融会贯通了,凌霄真人并没有正式收我为徒,但他于我而言,就是师父。”

    尹相思陷入沉默。

    宗政初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凌霄真人给收了,二十多年前,凌霄真人就对天下人放了话,此生仅此一徒,绝不会再收。

    这句承诺可是人尽皆知的。

    尹相思觉得,凌霄真人之所以不收宣王,大概是因为被这句承诺给束缚了,但凌霄真人心底里必然是早就承认了宣王有慧根的,否则他不可能让宣王留在他的洞穴内偷学那些东西,每天把宣王扔出来,大概是在变相激励他。

    毕竟宗政初跟着凌霄真人学的是武艺而并非玄学。

    凌霄真人乃赫赫有名的得道高人,他绝不会甘心自己毕生所学就此随着他长埋地下,所以他需要一个继承人,而宣王刚好在这方面有极高的天赋,所以凌霄真人嘴上说着不收他,实际上心里早已把宣王当成了他的玄学继承人。

    想通了关键,尹相思对于宣王的话便没有多少疑惑了,只哼声道:“就算你把他当成师父又如何,人家还不照样不收你。”

    “那又有何关系。”宣王一脸的不以为意,“只要我学得他老人家的精髓,那不就成了,他承不承认我,那都无所谓。”

    尹相思有些好奇,“表哥,你真的得了凌霄真人的真传?”

    宣王瞟她一眼,“不然你以为你家表哥我这么些年在外面是吃喝嫖赌去了?”

    “当然不是。”听到宣王得了凌霄真人真传,尹相思再看向他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带了一丝崇敬,“表哥这么勤奋好学,表妹佩服,佩服。”

    “这还差不多。”宣王轻轻哼了一声,看向前头,“咱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到底是谁拔得了今日的头筹。”

    尹相思不再说话,加快速度,很快就到了事先约定好的松林坡。

    尹澈、宗政初、顾禾、梵越四人早就到了,如今正坐在草坪上休息。

    见到尹相思几人,梵越道:“小七,你们怎么现在才到?”

    尹相思笑说:“知道不可能拔得头筹,我们几个就留在后面聊天了。对了,你们到底谁第一个先到的?”

    梵越冲她挤挤眼,“你猜!”

    尹相思狐疑地看了梵越一眼,又看了拴在不远处的那匹黑马一眼,“你该不会告诉我,第一个到的,是你吧?”

    “还真给你猜对了。”尹澈叹了一声,“没想到我们三个骑术这么好,竟然敌不过梵越那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黑马,简直没天理,哎,表妹夫,你那匹马,什么来头?”

    梵越挑挑眉,“自然是宝马,虽然长得丑了点,可用来赛跑嘛,赢过你们绰绰有余。”

    看向顾禾,梵越勾起唇,“摄政王,如今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允小王一个条件了?”

    顾禾面色无波,温润一笑,“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