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逢时遇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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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旷向亦的发丝软的很,手指和乌黑的发丝接触,顺滑之后掌心传来微微的瘙~痒。

    桑白揉了两下就感觉上天真是不公平啊,这个包子占着智商优势的同时,连个头发都这么软,突然就燃起了熊熊的嫉妒之火。

    “桑桑?”旷向亦弯眸看她,抬手也抚上桑白的发,一抚上,手掌就像粘了胶水一样,再也不肯离开。

    “你再搓,我早上刚洗的头就被你给搓脏了。”桑白抬手给了旷包子脑门一下。

    旷向亦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的手,手指往下握住桑白的手指,感觉到桑白没躲之后还自己默默地笑了两声。

    “桑桑,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旷向亦凑在桑白耳边,微微侧脸,看向刘曼青,轻轻问道,“她是不是就是那个照片上的人啊?”

    旷向亦的声音低低的,清澈之中尾音微微上扬,带起一阵从内到外的瘙~痒。

    桑白顺着她的视线往刘曼青的方向看过去,唇角微微抿起,这才又侧眸看旷向亦。

    “怎么?看不惯人家?”

    旷向亦被堵得一滞,可她不得不承认,桑白猜出来了,她就是特别看不惯这个人。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女人十有八~九是造桑白谣的凶手,另一方面就是桑白居然对这个人另眼相看。

    旷向亦了解桑白,桑白这个人不说睚眦必报,也算是个小心眼儿,惹了桑白的人,十有八~九都得被收拾一顿。

    从小到大惹了桑白的人都没好过过,桑白记仇的很,一次的仇她能追着挤兑人家一年,可谓是臭名远扬。

    可这个刘曼青,桑白就见了这一两次,就这么例外,旷向亦不是不服,是非常不服。

    “没有看不惯。”旷向亦口是心非地开口。

    “走吧,跟我去买几支画笔。”桑白先一步下了楼,“然后再去一趟杂志社。”

    桑白去的这家卖画具的店是个很冷清的店。

    旷向亦走在前面,推开了玻璃门。

    挂在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地作响之后,背对着门正在画画的女子才放下画笔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和暖的笑容。

    “欢迎光临。”

    直到看见桑白进来,她刚才那副公式标准化的笑意才猛地达到眼底,“桑白,你来了。这是你朋友啊?”

    桑白在旷向亦后面走进来,站在门口把烟熄灭了,才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

    看出来桑白没有解释的意思,女子也不再多问,拉开椅子站了起来,“今天想买点儿什么?画笔吗?”

    直到这个女子站起来,给桑白拿画笔,旷向亦才看见,这个女人没有右臂,该是手臂的地方,装的是一个假肢,垂在身侧。

    她这才想起刚才这个女子,画画的时候用的,一直是左手。

    “还是用原来的牌子吗?”女子从货架上抽~出桑白经常使用的那个牌子的画笔递给桑白。

    “恩。”桑白接过之后也没看,就直接把画笔递给了旷向亦,“包子,拿着。”

    这个文具店的种类也不算多,卖的文具也不算丰富,旷向亦一手拿着桑白递给她的画笔,另一只手抬起来从货架上拿起一盒颜料,这个牌子的颜料她曾经见过,不是什么高档的货色。

    在旷向亦印象里的桑白一向追求完美,她常用的颜料旷向亦也见过,都是一些高档的货色,旷向亦不理解桑白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桑白的同情心从来都不泛滥,所以也绝对不会因为店主是个残疾人就怎么样,旷向亦微微拧眉,把画笔放下,靠着货架看桑白神色淡然地挑选着画具。

    桑白很好看,旷向亦一直都这么认为,从小到大,桑白都是她心目中最好看的人。

    无论后来她遇到了多少人,碰到过多少美女,见到过多少阳光的笑容,都无法把她记忆中的桑白给淡化了。

    桑白就随着时间的增长,一点一点地在她心里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一棵无法根除的大树。

    “包子。”桑白叫了旷向亦一声,把刚刚挑好的颜料递了过去,“老板的手不方便,你去帮她装一下袋子,再去整理一下货架,我去门口抽一根烟。”

    旷向亦乖乖地抱着颜料去打包。

    女子就站在她旁边,眸子弯弯地笑着,“你和桑白一起来的吗?”

    旷向亦把颜料在柜台上摆好,唇角微抿,也没有笑,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

    在桑白看不见的地方,她没必要向一个不认识的人虚与委蛇。

    “她是头一次带人过来。”女子装了假肢的手臂垂着,另一只手撑在货架上,弯眸看向站在门口的桑白,“你们两个的关系不错吧。”

    旷向亦没吭声,微微踮脚,把货架顶端的画具给拿下来,放在中间的货架上摆好。

    “你也别觉得我烦,桑白什么样子我还是知道的,她这个人啊,难和人相处,我看你们两个倒是挺合得来的。”女子的视线悠悠,又移回了旷向亦身上。

    “有时间的话,你可以过来找我,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说说。”

    女子的眸子永远都是弯着的,仿佛脸上的笑容永远都不会僵硬一样,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从货架旁边离开,往桑白的方向走去。

    桑白叼着烟,看见女子过来,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才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给。”

    “不用,我看你最近都穷的揭不开锅了。”女子抬起手把碎发挂到耳后,弯眸笑了,“听丁叶青说你前一段时间把《吾归》的版权给卖了?”

    “恩。”桑白合上钱包,把银~行~卡放在女子画画的画板旁边才继续开口,“只是一部分,没有卖完。”

    “什么时候拍出来记得告诉我,我也很好奇《吾归》能拍成什么样。”

    “回头可以带你去剧组看看。”余光扫到旷向亦已经收拾好货架往这边走了,桑白才把烟熄灭,结束这段对话,“我先走了,要去杂志社一趟。”

    已经十月份的太阳还是一如既往的闷热,桑白坐在车里,垂头丧气地在方向盘上趴了半天才重新抬起头。

    对着车窗叹了口气才郑重其事地看向旷向亦,“包子,我要是穷的吃不起饭了,你一定要养我。”

    旷向亦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立刻慌忙点头,一副生怕桑白反悔的模样,“桑桑,你放心吧,我一定养你。”

    桑白赚的钱不少,平时花的也不多,手里按理说应该有不少存款才是,只不过旷向亦对这些因果缘由没兴趣。

    她有自信自己可以养得起桑白。

    “桑桑。”旷向亦扎上安全带之后才侧眸去看桑白,旁敲侧击地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文具店老板啊,不然你觉得她是谁?神盾局特工?”桑白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旷包子:“……”

    桑白是很不喜欢到杂志社来的,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来几次。

    可杂志社的人都对桑白印象深刻,哪怕是刚来了不到一个月的实习小姑娘都知道杂志社有一个拖稿狂魔。

    每次交稿都像是打仗一样,陆总编每次去催稿都会往包里装菜刀,丁总监也每到月底都会着急上火。

    这次是因为桑白新书的单行本要发,让桑白过来挑一下封面。

    桑白对每一本书都是精益求精,哪怕是封面也要十全十美,丁叶青每次选封面都会被桑白气炸。

    一张封面从配色到配图到选字再到排版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桑白每次的封面都能花她一大笔钱。

    她们整个杂志社的作者摞起来都比桑白好打发。

    “总共有十个封面,你今天必须从里面挑一个。”丁叶青差点儿没把桌子拍碎了,PPT上显示了十张封面,各有各的风格,各有各的特色。

    每一张都是一笔一划描出来的,连排版都是美工部经过好几次会议才商量出来的。

    这一下被桑白给全部否定了,几个美工部工作人员坐在旁边仰头看着ppt,每个人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自尊心要坍塌了有没有,这是他们第一次给一世执桑做封面,每一张拿出来都得到了业内有名的画师很高的评价,可到了桑白这里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啊,好想去死啊,感觉人生没有意义了。

    桑白撑着下巴,把封面一张一张地又看了一遍,继续补了一刀,“我再说一遍,没有一个我喜欢的,都不能用。”

    丁叶青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哪个都不喜欢,难不成要你来画,我求你了行不行,马上单行本就要开始印刷了,你能不能给我确定一个封面,印刷厂那边已经开始催了。”

    陆寻枫就默默地仰头看封面,她催稿已经费尽了自己的洪荒之力,本来以为有了个旷向亦能容易一点。

    没想到啊,旷向亦现在彻底和桑白站在一起了,她催稿的难度又加大了。

    桑白漫无边际的把封面一张一张地翻过去,“还是不好看,要不就我自己画。”

    这句话说出来,丁叶青就差点儿给她跪了,第一次桑白这么说的时候,她还相信,让桑白自己画。

    没想到啊,交出来的那叫封面吗?那叫垃圾!

    “不可能,你今天不确定封面,就别想走,我已经让人把会议室的门给锁了,咱们今天就在这儿耗着。”丁叶青双手抱胸,靠在椅靠上,她今天是和桑白杠上了。

    不确定封面,谁都别想下班。

    “桑桑,你觉得这样怎么样。”旷向亦在旁边听了半天,突然弯着眸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