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皇后伺候得不错

秋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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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梁以前朝代的礼制,服国丧也就三十六日,再加派几个儿女去守孝三年便是。这一礼法到了大梁前几任皇帝时,都有所改变。越人心曾听伺候的老姑姑说过,在父皇的祖父是给父皇的曾祖父守了三年没有纳新妃的,但是父皇的祖父死时交代,就让百姓给他服丧七日便可,不能荒废了生息,再加上父皇的父亲好色,新妃舞乐不到半年就起了。到了父皇这一辈,为了子嗣没有少下功夫,纳了不少女子,所以丧期也没有服了太久便又娶,便也是因为太子乃国之本的考虑,老臣也没有多加反对。到了这次驾崩,太子十六未婚,说早吧,也不算,说晚吧,也不算,但真若等久了,遭殃的是国家等血统,所以这一次臣子们一边倒地要新皇尽快大婚,生怕后无所继。索性因为父皇驾崩不过半年,这大婚没有浩浩荡荡,反而做得极为简朴。也许是皇后顾虑露馅,于是一定要求极简。但即便是如此越人心也遭了一天但罪。直到这新娘子皇后入了大殿,还是有颇多殿上的礼仪,跪天跪地跪祖宗自不必说,还有准备地有说法地吃食,还没有到洞房时,越人心便被喂了个肚子滚圆,再加上礼仪里边喝了点小酒,这古代的酒劲力十足,她早已经都昏昏欲睡了。

    全程她都没把这新封的皇后看清楚,倒是看清楚了跟着她嫁过来的那位小妃子,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长相圆滚滚地,可爱得紧,却全程不笑,摆着一副哭丧脸。但她哭丧着脸时,那肥嘟嘟的小脸盘便更讨人喜欢,越人心就是靠在脑中捏她的小脸才坚持下来没醉酒出丑的。她娘亲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绝对不能不清醒胡言乱语。

    越人心小声问晋江:“你看圆妃这小姑娘应该会喜欢什么玩意?”

    晋江放眼朝圆妃那方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笃定地说:“喜欢吃准没错。”

    越人心于是专门让御膳房等礼数尽了,再给她上点好吃的。

    喝合卺酒时越人心才算仔细瞧了瞧眼前的司马纭纭。她是司马临嫡长女,大约二十有余,模样白净,说不上一眼惊人,但胜在恬淡,活脱脱一个静若处子。眸色深沉,恭敬典雅,显然是个心思细腻的主。不过越人心一直觉得疑惑,母后让她一个女孩儿扮皇帝傀儡,这么大的事,她总要和她哥哥两下商量,让她哥哥给她撑腰的,那司马临自然知道她是女的,而且非是先皇亲生。既然知道她是女的又不是亲生,还要将宝贝嫡长女嫁过来,这是心大还是另有隐情?假若皇弟醒来,司马家打算让野孩子真的做皇帝做到可以亲政,不可掌控的年龄吗?假若皇弟醒不过来,她这个女皇帝又有什么下场?想想便觉得阴森,瞧着这个安静的司马纭纭,就好像司马家给她下了一剂猛药。他们又想借着自家的嫡长女对她做什么?

    宴毕终于到了入洞房的环节。皇后司马纭纭被领进东房等他。越人心被太监领着进了西房,云姑和小菊帮她换了衣裳脱了冕服,穿上家常衣服,这才把她推进了东房里面去。

    外面门锁了上,越人心长呼一口气,面对坐在床前面容姣好又静腼的司马纭纭,她走过去说:“那啥,两个人睡一张床,你晚上别踢我哈。”

    说了便脱掉外衣钻进被子里去睡。

    司马纭纭却坐起来,给她床前一跪,说:“臣妾司马旻,小字纭纭,承天意有幸侍奉陛下,定当以陛下为尊,夜里绝不会惊扰陛下清修的。”

    越人心偏过头来:“你既然做了皇后,肯定你家里也交代了你事情,别装,别拘谨,咱俩赶紧地睡吧,折腾一天了。”

    司马纭纭拜倒,说:“是。”随后便脱掉外衣在她旁边躺下。

    这人家司马纭纭是大家闺秀,睡觉才不会乱动,反而是越人心自己动来动去。时间入夏得快,越人心穿着里衣睡得热,浑身好不舒服,睡着之后忍不住就四脚朝天,把胳膊腿儿都搭在了司马纭纭身上。

    司马纭纭一声没吭地捱到了天亮。

    第二天醒来时,越人心觉得不大对劲,梦里头总觉得自己抱着个大枕头,眼睛一睁却见抱的是司马纭纭这个大活人。而且大活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朦朦胧胧地喊了一声:“陛下……”

    越人心脊背一凉,看她脱得还挺精光,外面用被子裹着,她小心翼翼地问:“昨晚朕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小菊那个死丫头在外面守了一宿,看里面有了动静就跑了进来。眼看司马纭纭明明是司马家派来的内应,应该是神马都知晓的,还故意脱了个精光,她也瞠目结舌:“这……敢问陛下昨晚发生了什么?”

    越人心说:“什么发生什么,赶快服侍皇后更衣!”

    司马纭纭于是起身,但是却笑意盈盈,真好像越人心把她给怎么招了一样。她笑一笑,还不住地给越人心一个旖旎的眼神,这要是戏那司马纭纭就一定是影后级别的。

    说来也奇怪,司马纭纭气色也比昨日初见时好得很。还没有涂抹胭脂,这脸蛋便红扑扑,嘴边那她想不通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等梳妆完毕,一众宫女将她们领到母后那里去拜见时,她那笑容简直就要上了天了。

    一进母后的长霖宫,这新皇后便摇曳生姿起来,搞得越人心不大明白她是知道真相还是不知道。

    母后体恤地问:“昨夜睡得如何?”

    越人心答:“还好。”

    司马纭纭拜过之后盈盈地说:“昨夜陛下魂不守舍,动静不小,后来抱着臣妾总算是睡着了。”

    干哈呢干哈呢,谁魂不守舍抱着你,朕又不是百合!越人心有点不爽快了。

    母后的眉毛微微颤抖,屏息一阵,说:“哀家以前没有听说旻儿……”话还没说完,便又咽下去。越人心听明白了,至少从母后的表情上,这司马纭纭是知道真相的。只是既然她周围的人都知道,她还在这里演个什么劲?

    该不会她真的是?喜欢上了朕?

    越人心脑袋一抽抽。那司马纭纭同母后又絮叨几句,一干人等脸色都有些僵硬。这是演的哪一出,连司马氏这个老戏骨都摸不着头脑了。

    午膳时司马纭纭仍然频频向她抛媚眼,越人心躲闪不及,趁着午膳后要装模作样处理朝政,于是便让小菊暗中去查查她在将军府里有什么怪癖。

    小菊自然把这件事当成了第一件表忠心的大事去办。

    不到晚膳时,司马纭纭又在勤宣殿的门口等着。她的爹爹司马临也在里面,等到几位大臣一起出来时,她目送着她爹爹走远了,才进来说:“陛下,臣妾请您一起用晚膳。臣妾亲手做了汤。”

    那汤端上来时确实香了她一把。这汤可是越人心穿越前的最爱:椰子鸡!椰汁炖鸡和椰肉,味道那个香甜,沾着酱油沙姜再加点青桔汁,这鸡肉便更香嫩入味了。

    只听司马纭纭说:“爹爹曾经去过岭南之地,尝与我提起越王头,就是这种玩意。里面的汁水清甜,熬出鸡汤是甜汤,再佐以酱料,味道非同寻常,臣妾特地命人从岭南运来给陛下尝鲜。”

    越人心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的确是很想念椰子鸡的味道。口水流了三尺长,吸一口说:“大将军果然见多识广。”

    小菊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插嘴说:“大将军还去过岭南之地啊。”

    司马纭纭瞟她一眼,回头说:“臣妾小时候总睡不着觉,我记得爹亲每次回来时,都会给我带回当地的吃食,唱从当地听来的歌谣。可是后来他不唱了,臣妾有十六年未曾听过爹亲的歌谣了。”说着便潸然泪下,她这样子倒好像黛玉一样郁郁姿态,这越人心要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还不得把她给吞了啊。

    越人心啧啧两声说:“下次见到大将军,朕嘱咐他再给你唱,当着朕给你唱一首,这椰子鸡这么稥,汤热才好喝啊。”说着便吸溜那碗里的汤。

    司马纭纭一听,破涕而笑:“陛下喜欢就好。”

    吃完饭后,司马纭纭殷勤备至,又强行要给越人心推拿。这好家伙,这姑娘的手艺堪称一流。本来越人心想要拒绝,但她这纤纤素手一往她那肩膀揉下去,立刻酸爽,四肢筋骨百骸为之一颤,越人心一边疼得乱叫,一边又舒服到骨子里。

    外边窗上浮现个人影,不一会儿又没了。小菊也出了门,留给皇帝皇后两个二人世界。

    到了就寝时,小菊也回来了,服侍两人洗漱更衣。越人心生怕司马纭纭不知道自己是女人,于是故意在她面前更衣,甚至露出裹紧胸部的绸带。而司马纭纭若无其事,仍旧自己脱了个精光。

    越人心憋不住了:“朕都不好意思裸睡,皇后怎么好意思在朕面前裸睡?”

    司马纭纭微微一笑:“自古以来后妃就应该如此,臣妾恪守本分而已。”

    越人心走向前去:“那朕要是给不了你……那啥,那啥呢?”

    司马纭纭望向她说:“无论如何,陛下还是陛下,司马旻还是皇后。司马旻以为,名比实更重要。该怎么做,司马旻自己知道,只是陛下还不知道如何应对罢了。”说罢她便合上了眼睛,倒是越人心陷入了深思……

    第二天早上早朝前,小菊悄悄附耳说:“陛下,奴婢打听过了,大将军年轻时候做了多年禁军大统领,后来先皇派他一路北上到狄狄边境,从来没去过岭南。”

    越人心摸摸下巴:“那这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