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动心

扫雪煮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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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华年等到大年三十晚上十一点多都没有等到江初照给他打电话。堂兄弟姐妹们聚在一块说说笑笑,他隔一会儿看下手机还闷闷不乐就很显眼。陆锦年找了个借口把他叫到楼上的房间说话,问他:“等你家小女友电话?”

    陆华年没好气坐下来,顺手掏出一本书翻,“她东西落我这儿了。”

    “照你们那个黏糊劲,就是她回海城过年也要跟你天天打电话的吧。你俩这么快就出问题了?”陆锦年幸灾乐祸笑。

    陆华年恨的咬牙切齿,“她跑了。”

    “怎么跑的?快说出来让姐高兴高兴!”陆锦年兴奋得恨不能去楼下拿碟瓜子来嗑。

    陆华年不说话。

    陆锦年大笑,“她是怎么答应当你女朋友的?”

    “用了点小手段,她明明门清,装娇羞装的和真的似的。我都不知道是我勾引她还是她引诱我。”陆华年烦燥的把书扔了,“我现在只想捏死她。”

    “那天晚上你和月年去喝酒突然要盒子装块蛋糕就跑了,是去给人上贡吧,小妖精难道吃下蛋糕把你退回来了?”陆锦年简直觉得惊喜。

    陆华年黑脸一言不发。

    陆锦年抱着肚子暴笑,说:“你也有今天。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陆月年端着一碟福桔推门进来,笑着说:“就说你俩在这猫着,锦年这么开心,是在聊华年的那个小照吧。”

    陆锦年乐的不行,“是呀,你也见过?有新料快爆!”

    “就是一块吃饭,小姑娘突然接到调动电话。”陆月年把碟子放在桌上,捡起一个抛着玩,“开始还撒娇卖萌安抚华年,华年叫她不去,她翻脸无情走人连句再见都没扔下。”

    “这么说就是华年不对了。别说只是谈朋友,就是结婚,也没有华年叫不去她就放下工作的道理。”陆锦年嗤笑,“你是怕她太招人,觉得把她捂家里才放心?”

    陆华年冷哼,“不是那回事。她一直说她读大三,突然有个男人打电话来叫她马上过去,我什么都不清楚当然不要她去。这女人从头到尾就没句真话!”

    “电话号码拿来,我找人查她的底细。”陆月年笑。

    “她是谢嘉园的小堂妹,从母姓。这次到京城来是和梁春晓相亲的。”陆华年苦笑。

    “你们不是在容城就谈朋友的?”陆锦年觉得越来越有趣了,这两人如果是路上勾搭上的野鸳鸯,一本正经装男女朋友,两个都会玩。

    “回京城的飞机上认识的。开始我又不知道她是谢嘉园的堂妹,我正好有几天假期,看她挺招人,打算和她玩玩。”陆华年懊恼的要命,“没想到她把我玩了。”

    陆锦年关注的重点已经飞到金牌傻青梅渣竹马档上去了,追问:“和梁春晓相亲?顾西宁那个碧池没找她麻烦?”

    “交手两次,第一次据说她看一眼就把顾西宁气的跑回家哭。第二次我在场,一句话就把人气跑了,还当着顾西北的面。顾西北被她掐了几分钟举白旗求和,她一句大叔把顾西北气的,路都走不稳。”陆华年历数江初照的战绩,与有荣焉的得意看得陆锦年和陆月年眼睛一亮。

    “上回小翠结婚老娘和梁春晓喝了一杯,顾西宁那个小表砸说老娘说得那叫一个酸,现在想起来老娘还有气。小照妹妹真是替天行道大快人心。”陆锦年拿起一个桔子使劲捏。

    陆月年皱眉,“既然两家正式安排相亲,梁家老太太肯定把你家小照从头到脚都调查过了,那怎么也是个合格媳妇儿人选,你都跟人勾搭上了,截胡过来也不错。”

    “我当场就截过来了。”陆华年苦笑,“现在想想,根本是我自投罗网当了那个小妖精的挡箭牌,她不能不去相亲,又瞧不上梁春晓,根本是利用我和梁家彻底划清关系。”

    “所以她现在用不上你就随手把你甩了是吧。”陆锦年欢乐的好像抢到超级大红包,“我已经喜欢上了这姑娘,把她电话号码给我,我要和她交朋友。”

    陆月年把手机里的最近通话记录打开,排头一位的拨出未接电话记录就是江月初照。通讯录里江月初照的头像在半明半暗的背景中好像会发光,确如江月初照,清辉泠泠,极为动人。

    陆锦年录入号码马上就打了一个,那边传来的是甜美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不是拉黑。”陆锦年耸肩 ,“帮不了你。”

    陆华年准备收起手机,一个陌生的固话来电打进来,他立即接通了。

    江初照没想打电话一打就通,迟疑了一下问:“陆华年?”

    陆华年说完我是不吭声。

    “前几天离开的有点匆忙,我把耳钉落在你车上了。就装在你送我的那个耳饰包装袋子里。一个包胶袋的小盒。麻烦你找一下。”初照停顿了几秒钟,笑着说:“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初照说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说的又娇又甜,陆华年没吃这个糖衣炮弹,冷冰冰说:“耳钉在我这儿。你什么时候来拿?”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休假。能麻烦你交给……”

    “本人来取。”陆华年说完挂断电话,还小气巴拉的关机了。

    “这反应……”陆锦年对着陆月年笑,觉得堂弟似乎是真对人家动心了。

    “我看好华年,小照看华年那眼神儿,简直是发自内心的爱慕,华年拿下小照只是时间问题。”陆月年也笑,那个小姑娘转身就走的背影又酷又美,和陆华年交手还不知道谁是猎手谁是猎物呢。

    陆华年把手机开机,等了几分钟江初照没有再打来,他打过去却占线,再打手机仍然是关机,气的他脸都黑了。

    江初照握着话筒愣神了两秒,把话筒交给等候的同事。坐在一边办公桌看报纸的顾西北抬头看她,她对顾西北笑笑,双手插在外套口袋出来,上楼打算回宿舍。

    “小江!保卫科打电话的人多不多?”女同事程丽莎带着一阵香风下楼梯,妆容艳丽。

    “办公室里还有七八个人。”初照觉得程丽莎打扮成这样更像是要和谁约会,夸奖她:“丽莎姐今天真好看。”

    程丽莎高兴的回答:“过年嘛,总要收拾一下。你不去食堂看电视?”

    “现在我那屋里没人,我想抽空洗个头。”初照笑。

    “和几个大男人挤也是不方便,再忍忍吧,开春二期扩建咱们就能住单间宿舍了。”程丽莎对初照摆摆手,一阵风样冲出去了。

    陆续来的女同事不少,和江初照一样才毕业的女研究生就有十来个。但是顾西北私下和初照说了新来的六个副主任其中一个的婚姻情况,那位副主任的第一任妻子是小师妹,结婚几年又离婚娶了自己的学生,学生升级成师母没几年又离婚了。顾西北说研究员里最漂亮的就是江初照,叫她自己掂量是跟副主任的几个女学生挤一屋还是住在这儿。

    江初照思考了一下就死了搬出去的心。人家副主任和女学生两厢情愿是他们自己的事,主动凑上去就是她不对了。相比较可能惹到麻烦而言,和几个靠谱男人合住的不方便是可以忍耐的。

    套房里所有的灯包括两个空卧室的灯都开着,不过没有人。江初照进卫生间,看着挂在天花板上的旧电热水器相当自豪,那是她去镇上买东西时花一百块从收破烂的手里买下来的,回来她借工具修好发现相当好用。顾西北那天晚上回来看见她挂在卫生间天花板上装热水器那受惊表情和见了鬼似的,实在是让她太开心了。

    初照慢慢洗了一个澡,又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咬牙切齿拧干裤子的时候顾西北回来了,站卫生间门口看她吃力的样子进来搭了把手,问她:“你手怎么了?”

    “受过伤,不是太有劲。”初照很郁闷的看着顾西北大手一拧再一抖,她的裤子就和甩干过一样。

    “你先回卧室,那几件我帮你拧。”顾西北说话时想夹腿的动作很明显。

    初照会意回卧室,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顾西北已经不在,她的几件大衣服都拧好抖开装好晒衣架挂在毛巾杆上了。初照把衣服拿回卧室挂好,想到她刚才顺手把卫生间的灯关了,今天过年要所有房间都开灯的,她开门出来恰好又和顾西北打了个照面。

    客厅中灯光明亮,顾西北手上拿着黑色小裤衩,提着的毛巾花纹清晰可辨,子弹头的紧身裤头完美勾勒小西北曲线。

    “热水器的水现在能用吧。”顾西北若无其事把毛巾搭到肩膀上。

    “可以的。”初照转身回屋又把门关上,背靠门深呼吸。她还是头一回近距离看见近似裸男,不只是这么壮的,还是曾经把她压到墙上的,实在是太尴尬了。她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议,告诉自己合住这种尴尬是有可能遇到的,她又不是没看过小电影,就当看现场好了。

    顾西北发现他的沐浴露不在洗脸池搁板上。他衣服都脱了不可能不洗这个澡,同住的那两位都不在,只有江初照可以借,他回到小姑娘的门口轻轻叩了两下门,说:“小江,香皂有没有,借一块给我。”

    初照有带香皂,但是只有一块,是江宝琳自制给她洗脸用的,借给臭男人洗澡她还怎么洗脸?不过合住总是要借东借西的,人家还借钱给她了呢,也不好不借,她问:“沐浴露和洗发水可以吗?”

    “可以。”顾西北估计江初照去镇上买了一堆肯定会买香皂才开口借的,有沐浴露当然更好。

    初照把她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递给坦荡荡只差坦蛋蛋的顾西北,飞快的又把门关上了。

    顾西北察觉小姑娘过于娇羞愣了一下看自己,他也尴尬了。洗头的时候,洗发水的香味儿让他回忆起几天前他压着她时闻到的香气,用沐浴露时,似乎是独属江初照的清新花香又让他的感官穿越回到那个晚上,这个澡比他以前洗澡多花了十分钟,他归还那两个大瓶子时脸有点红。

    小镇上传来的鞭炮声稀稀拉拉,时不时还有个蹿天猴打断节奏。江初照接过两个瓶子放到桌上,回身发现顾西北还站在门外,皱眉问:“还有事?”

    “还习惯吗?”顾西北仍然是苦大仇深脸。

    “还行。”初照一抓头,包着头发的干毛巾滑脱,顾西北眼疾手快按住毛巾,也按住了她的肩膀。初照赶紧抓住毛巾的一角说谢谢。

    顾西北松手,问:“工作上有没有人刁难你?”

    “我是赵老师的助手,我们那个组的关系蛮和谐。”初照艰难的笑一笑。那位副主任的手并没有伸那么长,她都没和人家打过交道,顾西北管的也太宽了,她觉得她今天尴尬症犯太多次需要吃药了。

    “那就好。”顾西北掉头回自己卧室。

    还要再忍耐最少两个月,还好不是天天这样。初照害怕无所事事胡思乱想,拿一本资料靠在床头默记。她似睡非睡的时候听见有人大力拍门,同时也闻到了焦糊味儿,打了一个机灵惊醒,滑下床开门。

    “江初照——先出去。”顾西北拽了她一把,连回去拿外套的机会都没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