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无良谢天师7

烫酒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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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你们一定是看了假的小说  那感觉就像是逗弄小奶猫一样, 明明可爱到让人流鼻血, 却清高得像个女王,惹毛了还会伸出没长利索的爪子挠你几下。

    林简神清气爽地伸伸懒腰, 想着对付周景暄这样的傲娇,就得发挥流氓本色, 让他思想上怕你, 做坏事也得忌惮你找他麻烦, 等他放火的时候可能就会顾及下后果。

    浑然不觉自己被小魔女的色性荼毒过深的林简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见林佩抱着一条浑身雪白的小狗。林佩身孕五月, 腹部隆起已经十分明显,林简默默地看她一会儿, 咂咂嘴, 长呼一口气, 回了自己房里。

    林佩现在是她的妈妈, 可是林简没办法脱口而出那一个为人子女惯有的称呼。

    收拾好自己之后,林简晃悠悠走下去,满心满绪都在思量着如何叫出一声:妈妈。她试了几下, 但声音愣是卡在嗓子里出不来,只好无奈作罢, 就故意踏出声音来, 试图引起林佩的注意, 让她先说话。

    身边忽而擦肩一个人影, 清淡的声音亦薄凉地响起:“你走路能不能安静点儿?砸坑一样吵死了。”

    是周景暄, 他换了一件深蓝色的针织薄衫,松垮垮地落拓着,完全的慵懒贵公子作派,如果不是那么嘴毒的话。

    林简“哎”一声,想要和这面冷的二世祖理论,但周景暄压根懒得搭理她,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坐在了沙发上,也没和林佩打招呼。

    可能是当了十多年的幼儿园园长,林佩面色温和柔软,她先是对周景暄打了声招呼,才对林简招手说:“暖暖快过来,这是你周叔叔特意托人给你讨的小狗呢。”

    暖暖是林简在这个世界的小名,生来就只有一个名字的林简有些不适应,她尚未接得出话,就听见周景暄没事找事地对林佩说:“早饭呢?你要是不能做早饭,就别辞退保姆。”

    林简那越来越明显的暴脾气立马就上头了,她蹭地窜到周景暄面前,不爽嚷道:“周景暄你别瞎叨叨,我妈都五个月身孕了,哪儿能做饭?保姆是这两天感冒请假了好不好?少吃一顿饿傻你了?”

    只因那种护短的急切心情,哪怕明知不是亲妈妈,也情不自己地想要保护住。林简自己说完都有些呆住,她嘴里仿佛依旧回味着妈这个字,心里轻飘飘的,却蓦然间满当当。

    而周景暄细长的眉慢慢皱在一块,痕迹如同流水的波纹般,连不喜都透着娇贵气息,他不说话地垂眸,浓密的眼睫毛落下扇形阴影,整个人都无言地表明:我心情不好,我不想理你。

    那股子矜持的傲娇模样,看得林简直想狠狠蹂|躏他纠结的眉头,恨不得用熨斗将其烫平了。

    林佩拉过林简,将雪球一样的小狗塞进她怀里,对周景暄说道:“我出门时给你和暖暖留了早饭的,就在厨房里保温着。”

    周景暄坐在沙发里没动,目光如同羽毛在林简怀里拂过,嘴角轻抿,似在忍耐。林简眼睛咕噜噜从自己怀里的小雪球转几圈,忽然意识到周景暄没事找事地坐在这儿,其实是为了小狗。

    林简心里贼贼奸笑,觉得周景暄周二少爷怎么能这么可爱的闹别扭呢,真的是想要分分钟想要亲上去了。

    林简掩饰住调戏心态,对比自己小一岁的周景暄正色道:“听见了吗,厨房里有饭呢,自己去吃。”她一只手在小狗毛绒绒的脑门上软软抚摸着,小狗微眯眼睛,耳朵耷拉,跨越种族地告诉众人它很享受。

    周景暄不自觉地瞟一眼小狗,恍若看谁都不顺眼地站起来,刻意从林简身前走过去,林简突然把小狗递给林佩,拍手说道:“我也饿了,妈你先坐会儿啊。” 她就不让周景暄蹭小狗一下。

    余光里,林简看见周景暄挪过来的腿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林简率先跳进厨房,盛了碗小米粥,等周景暄进来,她看着他纤长手指悠悠拿起一只碗,大画家作画一样地盛着粥,心道这么好看的姿势给谁瞧呢?

    然而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会走极端放火烧幼儿园的主儿啊。林简想不通,一口粥含在嘴里,细细嚼着小米,又推开周景暄,把锅盖打开,拿出还热腾腾的小笼包,咬一口,浓香的肉汁迫不及待地溢出来,把林简嘴巴染得莹亮饱满。

    林简满足地嘤咛一声,她回味着吞下小笼包,笑问周景暄吃不吃。

    周景暄眼皮子都没抬地用勺子喝粥,斯文的模样如同浸了毒的蜂蜜,嘴上却是赤|裸裸的歹毒,“看你的吃相,再好的胃口也没了。”

    他的声线单薄清透,说出来的话却永远不好听。

    林简艰难忍住自己想要一脚踢上去的腿,笑得狰狞,“周景暄,你这欠揍的,迟早被人打死!”

    “暖暖。”林佩突然叫林简,上一秒还煞气环绕的林简立马软的像柿子,明知道林佩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她还是眉开眼笑地回应道:“嗯怎么了,妈妈?”连带着声音都弹性绵绵。

    周景暄终于舍得用他矜贵的眼睛望两眼林简了,他看着林简不打盹地放下碗,飞快抓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风风火火冲了出去。

    那纤长苗条的背影,无端端的带着一股子野性和韧劲儿,周景暄凝望片刻后方回神,他看着卖相精致的小笼包,抽双筷子,夹一个咬下去,汁水流到舌头上时,那清寂寂的眉目里,忽而有了笑意,确实好吃。

    可转而想到这是林佩留的早餐,林简又那么喜欢,周景暄兴致缺缺地放下筷子,把吃一半的小笼包扔进了垃圾桶。

    去而复还的林简没注意到这些,她拉住周景暄的胳膊,笑眯眯道:“喂,好弟弟,你陪我去排舞吧。”

    周景暄果断扒掉林简自来熟攀上来的胳膊,不悦道:“你住口,我不是你弟弟!”

    “啊喂,你比我小一岁,我不叫你弟弟,难不成叫你哥啊?”林简生怕气不死周景暄,故意软软地刺激他道:“弟弟,弟弟,弟弟。”

    细细的青筋从周景暄皮肤里暴出来,他白皙的肌肤忽而有了些微生机,而语言依旧无礼,“你烦不烦?”

    “你大爷的老子头都烦成两个大了!还不是为了你!”林简扮小白兔失败,因周景暄而产生的忽好忽坏的心情终于崩塌成火山,“好好哄着你,你还上天了,我在年龄上法律上都是你姐,你不认有个毛用!再耍小性子闹别扭我一脚踢翻你!”

    周景暄:“……”他拧眉打量炸毛的林简,被她粗鲁的话噎得失语,半晌后僵硬说道:“有病!”

    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林简淡定地捋捋头发,瞬间进入好姐姐的角色中,她放低声音道:“那啥,我老师打电话要我去剧院排舞呢,你反正也没事,就送我过去呗。”

    “不去!”周景暄也不管林简有没有脾气,说话从来简单干脆,表明他和林简之间不熟,也不想熟。

    林佩挺着肚子慢慢走过来,温柔说道:“景暄不想去,暖暖你自己打车,家里没人,刚好让景暄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那不行!”林简连连摇头,“景暄性子本来就寡淡,一直窝在家里会憋出毛病的,我带他去转转多好,我已经给周叔叔打电话了,他说他稍后回来。”那关心切切冠冕堂皇的神态和语气让周景暄忍不住奇怪地看她一眼。

    林简若无其事,心里嚎道:家里没人就不能把周景暄留下来,要不然她亲弟弟让周二少爷辣手给整没了咋办?

    林佩不轻不重地拍一下林简的胳膊,“你这孩子,你周叔叔公司业务忙,怎么这么不懂事?”她说着就要给周致打电话,“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事,不能让他来回跑。”

    “哎呀妈。”林简抢下林佩的手机,说道:“景行大哥能力那么那么强,有他在公司那还能出事?周叔叔是董事长,回来也没事的。我是真想带景暄出去散散,你就别把他闷在家里了。”

    周景暄瞥眼林简,想说他压根就没打算去,但听林简对大哥的一句好夸,小性子上来,就直接转身道:“还不走?”

    林简给林佩使眼色,“你看,这不是想出去还不好意思说吗?”心道:小样儿,不搬出你老子和大哥还镇不住你了?

    “你别逗他,他脸皮薄,性子又清冷别扭,如果惹恼了他,真的是直接给你翻脸。”林佩说:“这孩子自小缺乏女性关爱,心事也重。但对人好的时候也真心实意,你让着点儿啊。”

    “哎呀知道了,我对他还不够好吗?放心放心,我有分寸。”林简撒娇,高挑的个子愣是被她演绎出特殊的娇俏明媚来。

    那边周景暄已经开车出了车库,他按下喇叭,催促林简,林简俏皮地弯腰对着林佩的肚子说道:“亲弟弟,你要乖乖的啊,待会儿别闹腾,让和你爹和咱妈看看电影啥的腻歪一下啊。”末了还像模像样地贴耳在林佩肚子上,嗯两声后对林佩说:“我弟弟说遵命呢。”

    林佩笑,摸摸林简的头发,“赶紧去吧,别让景暄和剧院久等。”

    日光明亮,透过扶疏花木,落在大厅里两人身上,温暖而长情。周景暄不再看后视镜,垂眸间若有所思,薄唇色浅如樱。

    周景暄跪在病床前,削薄的后背直挺着,仿佛一折就断,他看着林佩,哑声道歉:“阿姨,对不起。”单薄的声音因为嘶哑而变粗,却是一腔悔意。

    林佩等他道完歉后缓缓说道:“起来吧。”

    如果这种事情都能大度地一笑置之,那林佩压根就是没有感情的。纵使对周景暄再好再包容,可涉及到自己腹中差点没命的孩子,她不可能一句原谅就翻过去。

    她不会怪他,却需要他一句真心道歉。这无关继母与否,只是感情使然。

    周景暄闻言就要起身,却被周致一声喊住:“给我跪好!”周景暄刚离开地面的双膝立即贴在地面上,也没说话,就闷声跪着。

    林佩朝周致伸下手,周致赶紧扶着她坐起来,林佩正色问周景暄道:“景暄,你说实话,你当时是要毁了我的孩子,还是只想护着林简?”林佩边说边看了林简一眼。

    林简喉咙发紧,她手心开始冒汗,周景暄确实是有毁了孩子的打算的,而他不会撒谎,总会选择沉默,这种沉默,实为承认。

    万一他承认了,那这个家就真的就要抛弃他了,林简想冲上去捂住他的嘴,甚至考虑打晕他,只要能阻止他回答。

    然而周景暄还是回答了,消毒味儿弥散的病房里,他的声音也如同被消过毒的空气一样干净,他说:“以前想过,后来一点都不想。”

    他仰头,脊背挺得更直了,“现在我不想其他,我只想林简!”他说得掷地有声,听得众人惊心动魄。

    林简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天鹅一样,陷入奇幻诡异的眩晕中,她感觉整个地面都如同波纹般起伏不定,她却莫名其妙的,想要畅快大笑。还想直接抱住周景暄,亲他的眉眼他的唇舌他的喉结锁骨,亲他的一切一切!

    可是,她不敢,她的顾虑并不多,只有一个林佩,却捆绑住她所有的野性不羁。

    周致气得直想踹周景暄两脚,好在周景行一直清醒有防备,及时拦住周致,才不至于让弟弟挨打。

    林佩沉沉出一口气,也不知道那个答案给她带来了什么,她疲倦地闭上眼睛。一个差点流产的孕妇,却在该静心养神保胎的时候,被一桩打了死结的难缠之事扰心,实属危险。

    周致被周景行拦住,压根碰不到那个逆子一根寒毛,指着他骂道:“滚,有多远滚多远!你敢踏进家门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上次周景暄放火,差点害死林简,周致已经对她们母女怀愧,现在他竟然又差点害了林佩的第二个孩子!林佩视他如亲生,甚至在三个孩子中最偏袒他,他却能下得了狠手,真是狼心狗肺!